第二章
家都没反应,姐夫僵硬的点点头。小彤正兴高采烈的对他奶奶叙述整天游玩的情形,突然注意到大家凝重的面色,他停住口,然后,大声的问:
quot;妈妈!你怎么了?quot;
姐姐忙强作笑颜,走到他身边,牵他过来说:
quot;没有啊!妈妈很好……。quot;
姐夫走近他们,对小彤说:quot;你要乖乖听话,妈妈得到香港去上班,要很久才回来……quot;
小彤瞪大眼睛,望着姐夫,再望住姐姐,他的声音怯怯响起:quot;妈妈……。quot;
姐姐愤怒的站直身子,对姐夫嚷叫起来:quot;为什么告诉他?你是什么意思——?quot;
quot;怕什么?quot;姐夫也咆哮着:quot;敢做就要敢当!孩子早晚都会知道的!quot;
quot;我知道……quot;小彤颤栗着,他的脸色苍白,眼中盛满恐惧,变了调子的童音撕裂一般的响起,震慑住每一个人。
quot;你们离婚了!quot;
父亲重重的叹息,母亲悉窣的哭泣……姐姐、姐夫则失措的站立着。
小彤费力喘气,哽咽着:quot;你们……离婚了……。quot;
quot;小彤!quot;姐姐握住他的手。他哀求的望着姐姐:
quot;妈!不要离婚嘛……。quot;
quot;小彤!quot;姐夫按着他的肩头,他攀住姐夫的手臂:quot;爸!爸爸……不要离婚。quot;
quot;你长大了,要听话,要懂事……quot;姐夫说着。
泪水快速的滑下小彤的面颊,他抖着身子,哀哀央告:quot;我一定听话!我以后好好弹钢琴!我做完功课才看电视!我不偷吃冰棒!我会照顾雪雪!我下次考第一名!你们不要离婚好不好?我……我……。quot;他再想不出什么办法,渴盼的望着对立的姐夫、姐姐,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犹等待着可能出现的一丝希望。可是,流着泪的姐姐说道:quot;不可能了,小彤!quot;
小彤七岁半的世界,在一瞬间,毁灭殆尽。我几乎可以听见他小小心灵被击成粉碎的声音。他停顿了大约五秒钟,然后,如野兽垂死前歇斯底里的哀号哭叫起来,那是一种令人颤栗的,自地狱传来的声音。雪雪吓得跟着大哭,我们只能陪着哭,所有的人,对小彤破碎的世界,全都爱莫能助啊!奶奶、外祖父母、和阿姨——全都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