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腐蚀了
没有数学修养的现代哲学家,谢林、黑格尔。Ness Von Essenbeck,以及他们的信徒们,他们的理论怎能不使你毛骨悚然。高斯他不但找出了柏拉图的一些错误的理论,他甚至认为连康德也不怎么样!他说:康德对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的区分,也只不过是一些过时的东西,甚至是一些错误的东西罢了。由此可见,高斯能对康德表示出极大的蔑视,是建筑在他的非欧几何为人们承认的基础上的,他是有看家本事的,高斯知道数学并非高于哲学在于二者研究的“规范”不一样,在于有些问题已超越了我们的时代,而且完全超出了科学的范围。你们这些搞中文的了解多少?瞎添乱!”韦荷马很不高兴江远澜用如此态度对待他:“我看高斯、黑格尔、康德倒是没给你添乱,尽管你求之不得,滑稽的是小侉子来补课就不是添乱么?小侉子她到哪儿让人清静过?噢,就因为她是女的,漂亮年轻?”
本来韦荷马说的是句玩笑话,没想到正戳在了江远澜的心窝子上。昨天晚上,他梦见自己从喜城逃出来,沿着京包铁路线,也就是清末宣统三年(1911年)修筑的平绥铁路一直向东走,他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像犹太人,一生总是无休止地迁徙。走着走着,发现队伍中的许多人会一边走路一边打盹,他讨教秘诀,困呗!对方答得如此简单,噎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气哼哼地走到一个光秃秃的、顶部宽平、布满了黄沙的土岗上,决定在这里过夜。一片乌云从西边涌来,它的黑翼似乎载着零星的雨,像鲍鱼那样翻卷着灰黑的边唇。他仰望乌云:我的头发是否和乌云一样灰白?他没注意到月光照在他溜肩上,又移走,照到土岗北面凹处的沙棘林和红柳。江远澜平躺,看到了夜空,繁星如珠母、贝壳,洒遍闪烁的银河,小侉子穿着短衫、短裤在银河中水,她的两条白皙、萝卜粗的光腿上溅满了像新鲜乳汁似的露水珠,她的身后留下了一串枫叶形状的红脚印,那些脚印会漂,还会招来一些细小的漩涡。他想喊她,只觉得嘴巴发干,脑袋像空瓮,被夜风吹得嗡嗡作响,惟能依稀听到天各一方,如在湖边呜咽的水鸟的叫声——激情已去的心跳。
……江远澜不敢睁眼,……繁星迅速变成锐利的五爪海星游到小侉子身边,他想喊叫时,嘴变成了墙,他眼见小侉子一脚踩了上去,如同踩在一排排刀刃上,顿时,鲜血汩汩,小侉子用变了调的水鸟的叫声呻吟,呼救,瞬间,小侉子的血便流尽了,人死了。
江远澜打着激灵醒来,他听到自己吁吁喘声,感到自己像浸在冰水里,他想坐起来,但他像裹着浸水的老羊皮袄,沉重地拔不起来自己。耳边有北风,他不知道寒流来了,沙尘暴也来了。麻纸窗发出怪异的吱吱声,烟筒一个劲儿地在倒烟,烟团卷着烟团,说汹涌也汹涌,说轻柔也轻柔地拥着他,呛得他要窒息了。
……
江远澜噔地坐起来,才发现不知何时把放在衣柜上的水壶打翻了,水壶中的水一滴不剩地流经桌面,洒到床上,难怪床湿成这样,闹明白这个问题的同时,江远澜也闹明白了他与小侉子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就和这烟一样。你只要开窗透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等江远澜打开窗子,心想一个噩梦源于一种心境,小侉子已经有一周没来了,昨夜的梦让他有了乏透了的感觉,江远澜把这个梦记在了小侉子的作业本上,他很狡猾地不说这个梦是他的,他让小侉子谈谈对这个梦的感想,小侉子说屁感想。这样的结果,江远澜始料不及,他没想到感情需要痛惜,需要挣扎,需要沮丧,需要犹如类似英国数学家G.hardy曾有的所谓“忧郁的经历”,暨能够漫谈数学却不能,抑或说只证明定理!能够知晓希腊数学、欧氏几何,甚至圆锥曲线理论,代数基本原理或解析几何,却不知晓这些东西与自己开展的数学研究的目的有没有什么关系。数学家可以从自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