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过和秦蕴玉又不同了。quot;陈真一面说话，一面冷眼观察她的举动，不觉这样想道。他找不出许多闲话对她说，后来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来意。

    quot;密斯张，我来商量一件事情，……你不会怪我唐突吧？quot;

    一则因为这件事情很重要，二则他害怕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所以他说话时不免现出激动的样子。

    张若兰本来抬起头在看他，听见了他的话，脸上略略起了红云，便又把头埋下去，慢吞吞地说：quot;陈先生，你有什么话请尽管说，何必这样的客气。quot;

    quot;我来和密斯张谈谈关于爱情的事……quot;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偷看她有什么举动。

    她的脸更红了，她的心怦怦地跳起来。她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他才好。她抬起头很快地把眼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故意惊讶地问：quot;爱情？陈先生要和我谈关于爱情的事？quot;她抱歉似地解释道：quot;可惜我对这种事情完全没有经验。quot;

    陈真听见这样的话，不觉暗笑，他想，quot;这又是小资产阶级的女性的惯技了。看她怎样掩饰。她也许以为我在打她的主意吧。quot;他便接着说：quot;我这次是为了如水来的。密斯张对他的态度，我已经知道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quot;其实这一句是谎话，周如水所告诉他的只是一小部分。他这时候急急地说话，为了不要被她打岔，他自己也不觉得这是假话了。quot;他现在陷在绝大的苦闷里面。只有密斯张可以救他。

    他的问题只有你可以帮忙解决。我知道密斯张爱他，那么你一定愿意帮助他。……我很了解他，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到了无用的人，其原因就是他自以为有一个复杂的问题，而他又没有勇气来解决它。……密斯张也许还不十分明白如水的身世，他的环境。而且他并没有对你说真话。quot;他接着把周如水的身世详细地叙述了一番，以后又说：quot;他的这个复杂的问题缠住了他的脑子，使他动也不能够动一下。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他也就一天得不到幸福，而且永远不能够做任何事情，永远是一个没有用的好人……其实在我看来这个问题本来是容易解决的。而且密斯张你又是这个问题里的一个重要角色，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你是最适当不过的了。只要你肯答应，一切都有了办法。一个女人是知道怎样来处理这个问题的……quot;她不答话，甚至不抬起头来。

    quot;我知道密斯张和普通一般女子不同，我又知道密斯张是真诚地在爱如水，所以我才来要求你做一般中国女子所不肯做的事。我希望你像斯拉夫的女性那样地来爱护他，拯救他，鼓舞起他的勇气，使他忘掉过去的一切，来创造新的生活。我知道你能够这样做。quot;

    她仍然不答话。

    quot;我之所以这样冒昧地找你谈话，是因为从前听见剑虹说过你的思想和我们的接近，你自己也说读过我的文章，我的这心情你该可以了解吧。quot;

    她依旧不说话。

    quot;你也许会奇怪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向你表白他的爱情，他没有这种勇气，这要请你原谅他……他在日本时也曾爱过几个女子，可是他始终没有勇气向她们表白爱情，结果是看见她们同别人结婚而自己躲在家里痛哭……总之在他的问题未解决以前他一生都不会有勇气。要是你真正爱他，真正愿意救他，就请你自己先向他明白表示。这在别的女子也许是不可能的，可是在你，我想你一定可以做到。quot;

    她只是不开口。

    quot;你也许是不爱他吧，也许是曾经受过他而现在后悔吧。那么我错了：我不该拿这些话来麻烦你。请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