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规矩矩地顺从了。

    佩珠进了蜂场，看见云在那里，仁民和影也都在那里。他们站在树丛中谈话。英忙着在加糖水，林舍在旁边给他帮忙。

    quot;佩珠，你回来了。又跑得这样气咻咻的。quot;林舍看见佩珠就笑着叫起来，用爱惜的眼光看她。

    佩珠带笑地唤了一声quot;林舍quot;，随便说了两句话。

    quot;亚丹呢？他为什么不来呢？英一个人又弄不好，quot;林舍动着大嘴高声道。

    佩珠迟疑着，她仿佛看见灰布长衫裹着的颀长的身子在树丛中动了一下，心里感到一阵酸痛，但是她连忙做出笑容回答说：quot;亚丹有事情回小学校去了。quot;她说完便朝云那边走去。德华已经先到了那里在和他们谈话。

    quot;克回来了。那边朋友们的意思要我们暂时撤退到乡下去，重新整顿组织，只留几个不大受人注意的人在城里，那边马上就派几个新的人来，quot;云庄重地说。

    quot;工会被封了，你知道吗？你那里一定很危险，quot;佩珠着急地说。她摸出手帕揩着额上的汗。

    quot;我进城来才知道。我们那里已经搬了家，现在另有一个秘密会所，每天晚上都有工人去，quot;云镇静地说。

    quot;你知道陈清被捕吗？quot;佩珠追逼似地继续问道。

    quot;陈清被捕？quot;云惊惶地说。

    quot;他一定不肯走，兵到协会来了，我想他不会跑掉，quot;佩珠激动地说，声音依旧很低，脸部的表情却是把悲痛、赞叹和怀念混在一起。

    云的镇静被这几句话搅乱了。他痴呆似地望着佩珠，他的脸色慢慢地变换着。

    quot;事情不宜再延迟了。我们应该快些行动。这几天里面我们快要把最好的人损失光了，quot;仁民严肃地说，他看出了事情的严重。他没有眼泪，他只想到快要到来的艰苦、激烈的斗争。

    quot;克带来的意见也很对，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的力量的确太弱了。我们还不能够正面跟他们作战，quot;影恳切地说。

    云歇了片刻，用手揉了揉他的塌鼻头，他清醒过来了。他用严肃的声音说：quot;城外的工作进行得很好。我们太缺乏人。碧去了也还不够。乡下也需要人，那些学生去了以后稍微好一点。quot;

    quot;你们都到城外去吧，我就留在这里，我是不要紧的，quot;德华坚决地说。

    quot;我们到外面商量去，quot;佩珠这样提议说。他们四个人陆续地走出外面进了佩珠的房间。

    不到一会工夫，会议就结束了，他们接受了克带来的那边朋友的建议。影到慧的家里去，德华去妇女协会探听消息，云去看旅部的那个朋友。

    影和云先走了，德华在房间里停留了一会正要出去，刚跨出门限，又走回来对佩珠说：quot;佩珠，你有一封电报，我忘记给你。quot;她翻开桌上的一本书，从里面抽出一封电报递给佩珠，自己匆匆地走了。

    佩珠接过电报连忙拆开来。这是Ｓ地发来的电报。她从桌上书堆里找出那本电报号码书，急急地翻译起来，一面翻书一面写：quot;……剑——虹——quot;她的心开始猛烈地跳了，她的手也战抖起来，她继续翻译下去：quot;失——踪——速——来——娴quot;quot;你看，德娴打来的，quot;佩珠把电报纸递给仁民，然后把头俯在桌上，一声不响。

    仁民读了电报，抬起头看佩珠，只看见她的肩头不住地耸动。他用悲痛和爱怜的眼光把她的头看了好一会，然后把电报纸放回在桌上，默默地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