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脖子鸟与星期二的女人们
我,虽然看着图书馆借来的莲德敦的小说,却仍然频频抬头看看电话,我对她所说的『花十分钟彼此了解一下』这句话越来越感兴趣,十分钟之内到底能够了解些什麽呢?
从一开始她就提出了十分钟的时间,让我觉得她对自已所设定的时间非常有把握,但是,事实上或许可能短过九分钟,或许长过十一分钟,就像煮通心粉一样…
…。
因为脑子里老是想着这剧事,连小说的情节都看不下去了,於是我起身做做体操,然後去熨熨衬衫。只要我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时,就去熨衣服,这是我长久以来的习惯。
我熨衬衫的全部工程一共分然十二个步骤。第一个步骤衣领到第十二个步骤左袖为止,顺序绝对不会搞混。我一边一个个地数着号码,一边依照顺序熨下去,如果不这麽做的话,就不能将衬衫熨好。
我陶醉在蒸汽声中,和棉质布料加热後所发出独特的香味里。一共熨了叁件衬衫,确认没有任何绉痕之後,我将它挂回橱子里。关掉熨斗的电源,和熨衣台一起收起来。这时候我的脑子里已经清楚多了。
觉得口渴正准备到厨房喝水时,电话又响起来了,我感到有些困惑,不知该直接去厨房,或者回到客厅里,但是最後还是回到客厅接起电话。
如果是刚才那个女人又打电话来的话就要告诉她现在正在熨衣服,必须马上挂电话。
但是,打电话来的是妻子,我看了一眼放在电视上的时钟,指针正好指着十一点半。
『你好吗?』她说。
『很好啊!』我呆呆地说。
『正在做什麽?』
『熨衣服。』
『发生了什麽事?』妻子问。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紧张,我一觉得混乱时就熨衣服这事情,她是非常了解的。
『没事!只不过想熨衣服而已,没有什麽特别的事。』
我说着坐到椅子上,将拿在左手上的听筒换到右手来。
『你找我有事吗?』
『嗯!关於工作方的事情,有一个满不错的工作机会。』
『喔!』我说。
『你会写诗吗?』
『诗?』
我大吃一惊地反问,诗?到底什麽叫做诗呢?
『我的朋友开的杂志社里准备出版一本针对年轻女孩子的小说杂志,要找一负责个挑选诗的稿件的人,最好能够每一个月在刊头上写一首诗,工作很简单,待遇也不错,虽然只是兼差性质的,不过做得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兼任编辑的工作--』
『简单?』我说。『请等一下!我要找的是有关法律事务所的工作,什麽时候又跑出诗词挑选员这码子事来了呢?』
『我听你说过,你高中时喜欢写些什麽东西。』
『那是新闻!高中新闻!报导足球大赛中那一班获胜,物理老师在楼跌倒住院疗伤,写一些拉里拉杂的小事,不是写诗!我不会写诗!』
『不是什麽太大不了的诗,只不过是让高中女生看的,随便写就可以了!』
『不管那一种诗我都不会写!』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理由叫我一定非得会写诗不可吧!
『唉!』
妻子觉得非常可惜地说:
『可是,你又找不到和法律有关的工作!』
『已经谈了好几家了,这个星期内会给我回答,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再考虑一下你说的那份工作吧!』
『好吧!就这麽了!今天是星期几呢?』
『星期二。』
我稍微想了想之後说。
『你能不能帮我到银行去缴瓦斯费和电话费呢?』
『好啊!我正打算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