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脖子鸟与星期二的女人们
房的桌子前,双手托着下巴,心里思忖着:到底是什麽缘故,使我的人生指针开始变得凌乱起来的呢?我不清楚。既不是政治运动受挫,也不是对大学感到失望,更不是交女朋友方面不顺利。我只是照着自已的样子,平凡地活着。
但是,大学毕业之後,有一天我突然觉得过去的个已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自已。
当初这种感觉只发生在一些眼睛看不见的小事上,但是,随着时间累积,这种感觉越来越时间的累积,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最後甚至严重到令我将自已全部否定掉的地步。
二月开始,我辞掉了法律事务所的工作,我是我从学校毕业後就一直工作的地方,而且并没有什麽特别的理由。我即不是工作的内容不喜欢,也不是待遇不好,同事之间的相处也很愉快。
法律事务所内的工作正好可以使我发挥所学。
而且,我觉得自已做得很好,理解力快,行动敏捷,不任意抱怨,而且对现实事务又有自已的看法。因此,当我提出辞呈时,老先生--这间事务所的所胝者是一对律师父子,老先生是指父亲--表示要替我加薪,希望我能留下来。
但是最後我还是把工作辞掉了,为什麽要辞职?这个理由我也不太清楚,辞职之後的希望和展望,我也没有仔细想过。只是藉口说是想准备司法官考试,就顺利地将工作辞去,但是事实上我并不是真的想当律师。
我在晚餐时对妻子说:『我想把工作辞掉!』
妻子只是说:『这样的啊!』
然後就不再说话了,到底『这样的啊!』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我一点儿也清楚。
看到我也沉默下来时,她说:『想辞就辞吧!』
她接着说:『反正是你自已的人生,你要怎麽过就怎麽过!』
说着一边将鱼骨头夹在盘子旁。
妻子在服装设计学校畅无,有一份不错的待遇,又从做编辑的朋友那里拿回一些美工的工作回来兼差,收入不坏,而我也可以领半年的失业保险。如果我每天待在家里,还可节省下外餐费和交通费,生活应该和上班时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於是我就把工作辞掉了。
十二点半时,我如往当一样,将亚麻料子的大袋子背在肩膀上,先去银行了瓦斯和电话费,然後到超级市场买晚餐,再到麦当劳吃了一个起司汉堡,喝了一杯咖啡。
回到家里将食品放到冰箱里时,电话铃响了,我听起来觉得铃声好像非常焦躁不安,我只好将切了一半的豆腐暂时先放在桌上,先到客厅去接电话。
『通心粉吃完了吧!』
是早上那个女人。
『吃完了!』我说。
『但是我得去找猫了。』
『不能等十分钟再去吗?』
『可以啊!如果只是十分钟的话!』
她到底想做什麽?为什麽我非得和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聊十分钟的话不可。
『那麽我们互相了解一下吧!』
她静静地说。
这个女人--虽然我知道她是一个什麽样子的女人,我猜想她大概是面向电话,坐在椅子上,两脚交叉地和我讲话。
『你到底想怎麽样?』我说。『即使是相处十年也很难清楚地了解对方!』
『试试看,好吗?』她说。
我脱下手表,将它改换成马表,现在已经是十秒钟了。
『为什麽会找上我?』我问。『为什麽不去找别人而会找上我?』
『这是有理由的。』
她如同何在慢慢咀嚼食物一样,仔细地说着这句话。
『我认识你。』
『什麽时候?什麽地点?』我问。
『任何时刻,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