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的女孩
样一泻千里的情愫,我很陶醉,我甚至没有任何奢求,我想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千年万年,沧海桑田,这个秘密将永远如春天般滋润在我的心里,谁也不会知道,谁也不会。
然而,然而就在琪替我将那条白裙挂回衣橱时,她却用一种相当随意的口气问道:“静,喜欢凌是吧?”
“喜欢凌是吧?”
“喜欢凌是吧?”
……
我惊愕,继而沮丧。
我与琪毫无芥蒂的友谊就此告了一个段落,我不知道是谁的错。但我怨恨她没有余地地洞悉我的一切,我甚至疑心她曾因窥见过我心中因凌而起的大悲大喜而幸灾乐祸过。这就如同我和琪之间本隔着一张薄且透明的纸,琪透过它清楚地看到我倒也无所谓,可她却把它戳破了。
为此我久久不能释怀。
琪熟知我的心事,有一次她带着尴尬的神色说:“静,我知道有些事该你一个人独享的,我没有刻意地想闯进你的世界。”
“琪,你在说什么?”我一派天真,“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省教委要到学校来检查。我们停了半天课来做清洁,那架势恨不得去借消防队的高压水龙头来将全校上下全都冲洗几遍。
刚好轮到琪他们组办班上的黑板报,老师说我们班是全校优秀班集体,说不定教委的人会到我们教室来看一看,所以板报一定要出好要有新意。
琪自然去请来凌帮忙。
“嗨,小姑娘!”凌一进教室就熟络地同我打招呼,“好久不见,等厂车吗?”
“是的。”我回答他,“挤公车实在是吃不消,这一个多小时刚好够我复习完当天的功课。”
“怪不得不见你怎么用功成绩也不赖。”琪笑着接话,然后把彩色粉笔直尺三角板一古脑儿塞到凌的手里。“开工开工,”她说,“速战速决!”
我一心一意地把心思放到泰戈尔那本里去。
板报出来不久便有传闻说琪恋爱了还是青梅竹马。
琪对我说这些人真是没意思说就说呗谁说了谁烂舌头。
我不相信。
凌是要在这个世界大展拳脚的人,他才不会傻乎乎地把他的美好前程葬送在一场不成熟的恋爱里呢。
但我见过琪和他的背景,夕阳西下的余晖里对我来说是一种极其懵懂却极其渴望的心情。
不知道凌要是知道我对他的感觉会怎么想,但他只不过当我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塔里的女孩”。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觉得我应该尝试去懂得去学会很多很多的东西。我要让凌看到我美丽的外表下面蕴藏着的许许多多灼人的光芒。
就此我走到生命拐弯的地方。
杨来得正是时候。
杨是技校生,毕业后在我们学校附近那所小单位做了会计,工作一年多了可看上去仍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来得正是时候。
那时的我很想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我希望有人来替我揭开它的面纱,但绝不是凌。爱情可以教会我很多,我固执地想。
杨起初是给我写信,厚厚的信封全由邻班那个高高大大的女生传来,毫无遮拦。后来又到电台给我点歌,林志颖的《等待的男孩》。或是守在校门口一语不发地看着我进进出出。琪说这人不怀好意,天天放学自告奋勇地留下来陪我,送我上了厂车她才回家。
杨一如既往,只是有一次别出心裁地送来一束花,大红的一玫瑰在课间操后突然出现在我桌面上,斜斜的“Y”字母让我的心情在惊喜与不安中几度流转。以前在小说中读到在电视中看到送花的情景,心中总有一种温柔的牵动,年轻的岁月美如花,杨替我圆了一个潜意识的梦,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