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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银山嫂一旁替老人应道:“上辈的人常说:生缘免生水,生水无缘上曲亏——你没听过吗?”

    “……”

    她表嫂说完,已捧了盆水去换;贞观坐在床沿,犹自想着刚才的话意。

    古人怎么这般智能?这话如何又这般耐寻;原来哪——生成绝色,若是未得投缘,那真是世间最委屈的了。……

    真是想不完的意思;前人的言语无心,他们并未先想着要把这句话留下来,但是为什么它就流传到今天呢?是因为代代复代代,都掺有对它的印证!

    “贞观——”

    她阿嬷理好头鬃,一面又说:“时间若到,你记得开收音机!”

    “咦——”贞观想起道:“阿嬷你又忘记?!‘七世夫妻’才刚唱完!”

    “没忘记!没忘记啊!是新换的‘郑元和与李亚仙’!”

    她阿嬷已是七十的年纪,可是伊说这话时,那眉眼横飞的兴奋莫名,就像个要赶到庙口看戏的十三岁小女子。

    “你还要听歌仔戏?人家大舅都给你买彩色电视了。”

    “他就是有钱无地用!买那项做什么?我也不爱看,横直是鸭子听雷!”

    说到大舅,贞观倒是想起一事未了,她拉拉外婆的白云对襟衫,又看看无人到来,这才贴近老人耳旁,小声言道:“阿嬷,你劝大妗跟大舅去台北啊!夫妻总是夫妻,以前是不得已,现在又一人分一地,算什么呢?人家琉璃子阿妗——”

    她阿嬷道:“你以为我没劝伊啊?阿嬷连嘴舌都讲破了,我说:国丰在台北有一堆事业,你们母子、婆媳就跟着去适当,省得他两边跑,琉璃子也是肚肠驶得牛车,极好做堆的人,凡事都有个商量呀!”

    “大妗怎么说?”

    “伊说千说万,不去就是不去,我也是说不得伊回转!”

    “——”

    贞观不再言语;她是认真要想着她大妗时,就会觉得一切都难说起来。

    她外婆小想又道:“没关系,反正我来慢慢说伊,倒是你和银蟾——”

    话未完,银蟾已经洗了身进来,她凑近前来,拉了老人的手,摇晃问道:“阿嬷,你说我怎样了?”

    “说你是大房的婶婆——什么都要管!”

    银蟾听贞观如此说她,倒是笑道:“你是指刚才的事啊?”

    贞观笑道:“不然还有哪件?”

    刚才是银城回房时,摸了儿子的尿布是湿的,就说了他妻子两句,谁知银城嫂是不久前才换的尿布——伊半句未辩驳,忙着又去换,倒是银蟾知得详细,就找着银城,说了他一顿——银蟾笑道:“不说怎么行?不说我晚上做梦也会找着银城去说的!”

    她一面说,一面蹲了身子去点蚊香,又想起叫贞观道:“几百天没见到你了,晚上在这边睡好了,我去跟三姑说!”

    “你怎样说?”

    银蟾瞪起大眼睛道:“当然说阿嬷留你!”

    大信是明日一早即走的,贞观本来就有意今晚留此,可以和他多说两句话——银蟾一走,她外婆又说:“阿贞观,你和银蟾今年都廿二、三了,现在的人嫁娶晚,照阿嬷看,不如趁现在几年,到外面看看世界,我跟你大舅说过了,叫他在台北的公司,给你们姊妹留两个缺——”

    贞观停了一下,才问:“银桂不去吗?”

    “伊是一到年底,对方就要来娶人了,银蝉人还小,等她知要紧一些,再去未慢!”

    台北在贞观来说,是个神秘异乡;它是大信自小至大,成长的所在;台北应是好地方,因为它成就了似大信这般弘宏大度的人——何况,小镇再住下去,媒人迟早要上门来,银月、银桂,即是一例。

    “阿嬷,大舅有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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