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 - 第六章
白豆被扔在了青玉米的褥垫上。
黑影只是象老鹰,但不是老鹰,白豆也只是象小鸡,却不是小鸡。
黑影是个男人,白豆是个女人。
老鹰捉到了小鸡,一定要把小鸡吃掉。黑影捉了白豆,也想把白豆吃掉。他现在很饿,比一只老鹰还要饿。但他不会象老鹰吃小鸡一样吃白豆,他吃白豆,用的是和老鹰完全不同的一种方式。
黑影要做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是男人都会做这样的事。而且,就在这个夜晚,就在此时,不知道天下的男人有多少正在和女人做着同样的一件事。
白豆要遇到的事情,也正是这样的一件事情。只要是女人早晚都会遇到这样的事。让男人在自己身上做一件事情,其实是每一个女人骨子里希望的。
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怪。
一件看起来从形式到内容都完全相同的事。只是因为变换了地点时间,以及当事人的身份和心情,这件事的性质就有了根本的不同。
尤其是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
老鹰吃小鸡,会先把小鸡身上的毛啄去。男人把白豆的衣服从白豆身上剥了去。
黑暗中,白豆的身体象玉一样,泛出了光亮。可白豆并不想这样展示自己的美丽。
她在玉米杆上滚来滚去,努力在躲开着什么。可她什么也躲不开。黑影在她的上方晃动着,并不时朝她压下来。
四周站立着无数棵玉米,可它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她又喊又叫,好象想把什么东西喊来,再把什么东西吓跑。没有人听到他喊叫,只有玉米听到了,听到也是白听到了,玉米管不了人的事。玉米只能挥动着手臂,表示抗议。
喊叫,还有玉米的手臂,帮不了白豆的忙。
这会儿,只能是一个黑影,一个男人说了算了。
女人一生下来,就有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这个伤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女人的要害处。它常常会把一个女人致于死地。
几乎不用谁来告诉女人,女人就明白那个伤口的重要性。为了保护着这个伤口不受破坏,女人总是那样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同时发现有遭受破坏的危险时,又会变得刚烈无比。甚至不惜以命相拼。
白豆也不会例外。
伸拳又蹬腿,又撕又抓又咬,只有一个目的,不让黑影贴近身子。贴近不了她的身子,黑影就不能碰到她的要害处。
黑影显然恼火了。
挥起拳头,砸在了白豆的头上。带着火气的拳头,比石头还硬。没有把白豆的头砸碎,就是白豆的幸运了。
白豆的头没有碎,可她的头不听使唤了。头不听话,手和脚也不听话了。它们成了摆设,不再按照白豆的想法,去抵抗黑影的入侵了。
黑影开始在白豆的身体上横行霸道。
白豆 - 第六章 (5)
白豆失守,那道天然的伤口,终于被撕开了。
白豆一声惨叫,死了过去。
这天晚上,在城里的白麦,怎么也睡不着,就坐起来给白豆写信。白麦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白麦了,现在她写起信来顺手多了,在信上也可以说更多的话了。
白麦在信上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给你说说话。老罗去北京开会去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吃过饭,两个孩子被保姆带到另外一间房子去了。那么大个屋子就剩我一个人了。想不出有什么事要做,在屋子里瞎转。想起老罗走的时候给我说的话,老罗说,家里有什么事,可以找陈参谋去。他已经给陈参谋安排好了。
白麦说,我就打了个电话把陈参谋喊来了。一看他,我有点发愣。他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一年住在我家的那一班八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