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 - 第八章
了。这回去的是石河子。说是住一晚上,第二天就回来。我就想到了陈参谋。就打电话来,喊陈参谋来聊天。可是电话一打过去。接电话的不是陈参谋,是另外一个男人。和陈参谋聊了那么多,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很熟悉了。一听就听出是别人。我问,陈参谋呢。电话里的人说,他调走了。我问,调到什么地方。他说,调到农七师了。就是你在的那个师。
白豆 - 第八章 (6)
看到这里,白豆心里想,在一个师,我也见不到他呀。他在师部,在库屯,我在农场,在下野地,还离得远呢。
白麦说,放下电话,我一想,就想出来了。这个事,肯定是老罗干的。说真的,我没有想到老罗会这么干。要是知道老罗会这么干。我就不会那么说了。这不是把人家陈参谋给害了。什么调到库屯,那是下放了。陈参谋聊天时说过,有人给他介绍过一个对象,是歌舞团的跳舞的,长得可漂亮了。这一下放, 那女的肯定 不会跟他好了。
白麦说,老罗回来后,我马上问老罗,陈参谋是不是下放了。老罗说,什么下放呀,是送到基层去锻炼去了。他还年轻,艰苦的地方多呆呆,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白麦说,老罗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
白麦说,到了床上,老罗要碰我,我坚决不让碰。我没有这么坚决过。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坚决。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我管不了自己,我就要这么做。就让他想得到时得不到,让他也知道想得到又得不到的滋味是什么。
白麦说,没有想到老罗真火了,竟伸出后手来打了我一个耳巴子。打得好响。把我打蒙了,也把我打醒了。我不动了,老罗再做什么,我也不动了。好象知道自己错了一样。你说,我贱不贱,好象就是为了挨这一巴掌一样。你信不信,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可我没有哭。有人说,女人有时故意犯贱,就是想让男人揍。男人一揍,女人就舒服,就痛快了。
看了白麦的信,白豆给白麦回信时。也想把老杨在夜里咋样对待她的事,说给白麦听听。可想了想,还是觉得说不出来,更不好意思写到纸上去。
不过,有一点,白豆是不同意的。说女人就想让男人揍,这怎么可能呢。白豆怎么想,也不会想着让男人揍。白豆就想,要是老杨也揍她,老杨用拳头揍她,她就用坎土镘挖他。不过,她想,老杨不会揍她的。因为,结了婚后,她从来没有不让老杨碰过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老杨想碰她,她从来不说个不字。那个事,白豆总觉得,只要成了别人的老婆,那就得让别人相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象是女人决不能让不是丈夫的男人碰自己一下子一样,那是天理不容的事。
这一点上,白豆和那些没有从村子里走出的女人想的没有两样。
剁完鸡饲料,撒进鸡食槽。母鸡们乍着翅膀跑过来,抢着吃。好象饿坏了,让白豆看着生气。好象她把它们饿着了一样。连这一顿,她已经喂有它们五次了。
不看这些没良心的鸡了。
掰了一块向日葵,站到门口,身子靠在门框边,嗑着瓜籽,漫无边际地望着。
真是秋天了,门口一片芨芨草,前两天看着还绿油油的,这会儿却成了黄的了。还有渠道上的树,叶子不但黄了,还一片片落了下来,有一点风,叶子不马上落下来,还要在风里旋舞一阵,象是要表演给谁看。可又有谁要看呢。白豆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芨芨草那边是一块棉花地。棉花一开,要马上拾回来,不拾回来,就会落到地上,沾上草泥,成了脏棉花。一到拾棉花时,下野地的人不够用,场部的人都来帮助拾棉花。
看到地里有好多人在拾棉花。不是场部的人,也不是队上的人,这些人全穿黑衣服。满地开着放着白棉花,让黑衣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