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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丽的寓言
quo;以后别再卖任何东西了。rdquo;他朝她说。

    再一次,她点了点头。

    那些卖掉了的邮票是巧合吗?是偶然吗?她宁可相信,那是他俩故事的一部分。他们用儿时的回忆,换到了青春日子里再不可能忘记的另一段回忆。

    他们给压了价,却赚得更多。

    公寓里有一个小小的厨房,他们可以自己做饭,但他们两个都太忙了。为了节省时间,她常常是把所有菜煮成一锅,或是索性在学校里吃。他要应付五年级繁重的功课和毕业试,又要替学生补习。为了多赚点钱,他把每天补习的时间延长了一个钟。

    她当上了学校图书馆的助理主任。她喜欢这份工作。馆长是个严厉的中年女人,但是,她似乎对她还欣赏。当其它同学毕业后都往外跑,她反而留下来了。她甚至庆幸可以留下。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又有徐宏志在身边,日子跟从前没有多大分别。

    那套动物纪录片已经播完了。她接了另一套纪录片,也是关于动物的。她还有一些文章要翻译。

    也许有人会说这种日子有点苦。她深知道,将来有一天,她和徐宏志会怀念这种苦而甜的日子,就连他们吃怕了的一品锅,也将成为生命中难以忘怀的美好滋味。那自然需要一点光阴去领会。他们有的是时间。

    搬进公寓的那天,徐宏志靠在窗台上,给她读福尔摩斯的《蒙面房客探案》。他打趣说,这个故事是为了新居入伙而读的。

    到了黄叶纷飞的时节,他们已经差不多把所有福尔摩斯的故事读完了。

    ldquo;明天,你想听哪本书?rdquo;那天晚上,他问。

    ldquo;我们不是约定了,读什么书,由你来决定的吗?rdquo;

    他笑了笑:ldquo;我只是随便问问,不一定会听你的。rdquo;

    ldquo;你有没有读过白芮儿。马克罕的《夜航西飞》?rdquo;她问。

    他摇了摇头。

    ldquo;那是最美丽的飞行文学!连海明威读过之后,都说他自己再也不配做作家了。据说,写的圣修伯里跟白芮儿有过一段情呢!ldquo;她说。

    她说得他都有点惭愧了,连忙问:

    ldquo;那本书呢?rdquo;

    ldquo;我的那一本已经找不回来了,不知是给哪个偷书贼借去的,一借不还。rdquo;停了一下,她向往地说:

    ldquo;我会去找的。那是非洲大地的故事。rdquo;

    他是什么时候爱上非洲的?

    假如说爱情是一种乡愁,我们寻觅另一半,寻找的,正是人生漫漫长途的归乡。那么,爱上所爱的人的乡愁,不就是最幸福的双重乡愁吗?

    隔天夜晚,他离开医学院大楼,去图书馆接她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她坐在台阶上,双手支着头,很疲倦的样子。

    他跑上去,问:

    ldquo;你等了很久吗?rdquo;

    ldquo;没有很久。rdquo;她站起来,抖擞精神说。然后,她朝他摇晃手里拿着的一本书。

    他已经猜到是《夜航西飞》。

    ldquo;图书馆有这本书。rdquo;她揉了揉眼睛,笑笑说:ldquo;我利用职权,无限期借阅,待到你读完为止。ldquo;

    他背朝着她,弯下身去,吩咐她:

    ldquo;爬上来!rdquo;

    她仍然站着,说:

    ldquo;你累了。rdquo;

    ldquo;爬上来!rdquo;他重复一遍。

    她趴了上去。就像一只顽皮的狒狒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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