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分的酸和一分的甜
“单单为钱而做一个决定,我会看不起自己。”他说。
“即使不为钱,也应该出去闯闯,你在电视台已经那么多年了。”我劝他。
“就是因为那么多年,所以有感情。”他坚持。
我不再劝他,我知道他不会改变,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有时候,我会埋怨他太重情义,可是,这种男人,却是最可靠的。
结果,他的一个同学当上了那份报纸的总编辑,那份报纸推出之后,空前成功。
当日挽留文治在电视台的那位主管却因为权力斗争,黯然引退。新来的主管,跟文治不太合得来,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亲信。
在他不如意的日子,我却要到日本办我的第一场时装表演。这次是香港贸易发展局主办的,我成为香港其中一位代表的时装设计师,而且可以在日本推广我的设计,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我不能不去。
那天早上,文治开车送我到机场,他一直没怎么说话。
“到了日本,我打电话回来给你。”
“你专心工作吧,不要分心,这次演出很重要的,是你第一次在香港以外举办时装表演。”
我轻抚他的脸。
“什么事?”他问我。
“如果工作得不开心,不如辞职吧。”
“我有很多理由可以离开,也有很多理由留下。我一走了,我那组的记者,日子更难过,有我在的话,我会力争到底。”
“我打电话给你。”登机前,我匆匆跟他吻别。
在东京,我的设计获得很好的评价,还接到一批订单,回到酒店,我立刻打电话给文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恭喜你。”他说。
他说话很慢,好象喝了酒。
“你没事吧?”我问他。
“没事。”
“我很担心你——”
他失笑:“傻瓜,一直以来,也是我担心你——”
“那你为什么要喝酒?”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我很快就回来。”我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蜻蜓,嫁给我好吗?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他情深地说。
“我为什么会离开你?”
他沉默无话。
“我不会的,除非你要我走——”
这个我深深地爱着的男人,从来不曾像这一晚,脆弱得像一个孩子,我真的开始担心他。
从日本回来,他没有再向我求婚。如果我当时嫁了给他,过着我曾经幻想过的、幸福的日子,也许,我们从此就不会分开。
那天,方维志的公关公司乔迁之喜,我和文治一同出席酒会。
方维志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我正需要一间公关公司替我推广和担任我的顾问,顺理成章,我也成了他们的客户。
“你看!”方维志拿了一本我做封面的本地女性杂志给我看,“今天刚出版,照片拍得很不错。”
“对呀,”高以雅说,“他们说你是本地最漂亮的时装设计师。”
“你女朋友现在是名人了!”方维志取笑文治,“以后要看牢她,别让其它人把她抢走。”
文治看着我,笑了一笑。
如果我真的成功,他的功劳怎能埋没?没有了爱情,没有了他的鼓励,我什么也不能做。
这一天,我也见到熊弼。他不太习惯这种场面,良湄四处招呼朋友,他却站在一角自顾自的吃东西。
“怎么啦?科学家。”我调侃他。
“恭喜你,良湄说你的发展很好。”他谦虚地说。
“全靠她帮了我一大把,她的发展也很好呀。”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