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就是我亡,每天都多少人倒下来,只能怪学艺不精,有勇气的从头来过,没胆色的请退出江湖,你不是小孩子,韵娜,我并不欠王家什么。”
“道义上你应当拉他一把。”我脸色发白。
“道义对我滕海圻来说,一向是奢侈品。”
我们俩狠狠地对视一会儿,我的眼睛欲喷出火来。
“好,看在我们两人的过去——。”
“不用看过去,”我打断他,“当年你情我愿,你并没有用强。”
“我可以帮他。”
“说。”
“不但帮,而且可以做得不露痕迹,但是他的厂不得不收蓬。”
我扬起一条眉毛,“为什么?我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你不见得忽然生了善心,今夜你见我,究竟为什么?”
滕海圻说:“韵娜,你学聪明了。”
“别吞吞吐吐的。”我说。
“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不见得是要我重归你的怀抱?”
“呵呵呵呵。”他笑。
我冷静地等他笑完。
他整整表情,“我要你离开左文思。”
我侧侧头,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不准我见左文思,这有什么作用?
我冷静地说:“但我今日已与文思订婚。”我伸出手给他看那只戒指。
“结了婚也可以分手,这是我的条件。”他很坚决。
“为什么?”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可是你需要我的合作。”
“你又不是白白与我合作,我给你异常丰厚的报酬。”
我心中的疑云积得山那么厚。
“为什么你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叫左文思离开我?”
他凝视我,隔一会儿才说:“因为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韵娜,我不想一个大好青年为你毁掉前程。”
“我可怕?”我盯牢他笑出来。
“当然,你以为只有我是魔鬼?我们是一对,韵娜。”
我觉得苍凉,因为什么都给他说中。
“你并没有爱上左文思,他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他并不知道你的来龙去脉,你选择他,只不过感动于他的痴心。”
“你低估了我。”
“不会,韵娜,我太清楚你。”
“我也很清楚你,你的确不会为了一个大好青年的前途而叫我与他分手。”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看,韵娜,我已给足你面子,这条件你到底接受不接受?”
我低头想一想,我没有选择,我不能让父亲宣布破产,弄得狼狈不堪,晚节不保,他已六十岁,根本不可能东山再起,滕的插手可以使他多多少少挽回一些面子,他与母亲也有个存身之处。
“我答应你。”我说。
“很好。”滕海圻说,“从明天起,你不能再见左文思。”
我说:“派他到欧洲去三个月好了。”
“我早已想到,小姐,他将去展览他的新作。”
我问:“他是你一手捧起来的人吧。”
“小姐,你何必知道得太多。”
“你说得对。还有,我父亲的情形已经火烧眼眉毛了,不容再拖。”
“明天就替你解决。”
我说:“你真是一个痛快的人。”
“阁下也是。”
他送我返家。
我自嘲地想:七年前,为他要生要死呢,现在如同陌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滕吁出一口气,“韵娜,你也真狠,我险些儿为你身败名裂。”
“险些儿,又不是真的。”
“我可是捏过一把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