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说得这么有趣,不禁大笑起来。
过了几天,王妃过来看他。
她出示一张银行本票。
年轻人一看数目,默不作声,是,确是地大的银子。
王妃轻轻走到露台,低声说:“我还是觉得你这边风景好些,想搬过来。”
就外表看,她仍然婀娜美艳,肉体与心灵创伤都似已愈合,若无其事。
但忽然之间,她转过头来,伏在年轻人身上,紧紧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一双美目黑白分明,她并没有落泪,只是轻轻说:“我今日搬走。”
年轻人点点头。
“也许,有一日,我们会在他乡见面,届时,你别拆穿我,我也不会揭开你。”
大家身上都带着碗大疮疤。
年轻人微笑不语。
她再度拥抱他,并且笑说:“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型,太英俊了,叫人不放心。”
他送她到门口。
她又转过头来,“你要小心,他们,其实都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待。”
年轻人悲哀至说不出话来。
她吻别他。
这算是一个好结局吗,当然是,她拣回一命,又保存了所谓名声,还有,那张本票的款项,足够她到任何一个国家去读书、结婚、成家。
不是心甘情愿拿你所有的,去换你所没有的吗?交易已经成功,还有什么可怨。
从事这个行业日久,所见嘴脸多数丑恶,付了钱的人客因有短暂的权利为所欲为,很容易把人性残酷愚昧发挥到至高状态。
导演坚持不招待男客:“你们若感到危险不安,至少有力气可以挣扎逃走,而女子则不能。”
盗亦有道。
李碧如自外回来,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她笑说:“室内有香气,你有朋友来过?”
“王妃今日搬走。”
“啊”
年轻人抬起头来,“说一个理由,为什么你要与我去外国。”
她趋近他,看到他眼睛里,“因为,多年来,只有你使我感觉到,我有肉体存在。”
“这是一个好理由吗?”
“至佳理由。”她温柔地伏在他身上。
“那么,也许明天我应该开始去办手续。”
她双目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我有移民律师。”
“我有个妹妹可能要去升学。”
“就与我们一起。”
去年还不见有疲倦的感觉,去年遇到不如意事,埋头苦睡,第二朝已可以浑忘。
但是今年,单是王妃的血,就使他战栗。
黄昏,她想喝橘子水,他检查过冰箱,说“我去买。”
“不用麻烦。”
“十分钟就回。”
天正下雨,燥热得不得了,可以听见天边有隆隆闷雷,下一场面筋大雨会好一点,不过,要这个都会换上清新空气已是不可能之事。
这时,大雨已经夹着霍霍的电光倾盆而下。
年轻人想到伏在宿舍书桌上苦读的妹妹,想到已去世的母亲,刹那间思想十分明澄,心中有温柔牵动。
停车场里有黑影魅地闪出来,他站定,知道已经中伏。
上次受袭已使他知道不能手无寸铁,他自裤袋取出弹簧刀备用。
对方一共有二人,年轻人看到地下有影子,醒觉还有第三人,立即闪避,头颅已着了一记,他顿时金星乱冒,怒吼一声,扑向前去。
该刹那间他听见有人尖叫,接着那人机警地开动汽车防盗警报,那呜哗呜哗尖响使歹徒有所踌躇,即时鼠逃。
年轻人跌在地上,勉力用手撑着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