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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1)
一样的仪器,走进那双悬空的腿。她不敢多看,不敢让妈妈察觉出来自己在看,被妈妈轻轻一拽就走出了诊室。

    “跟你说过了吧!看医生根本就没有用,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不要有什么心里障碍就好了!”

    血没有节制地流着,陈言担心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轻薄的卫生巾吸收了过多的血之后变得无比沉重,丢入垃圾桶的时候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都初中了,来月经已经近三个年头了,还是不顺。周期乱七八糟,时而月头,时而月中,有的时候又拖到月尾。来的最汹涌的一次,陈言煎熬了13天,把卫生巾夹在两腿之间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陈言的书包里总备着一大包卫生巾,如同烈士一般,时刻准备流血。

    是袁竞稳定下了她的月经周期,自从跟袁竞同桌以来,两人的周期开始一点点靠近,最后顺利统一。陈言的乱经终于沉淀成了月经。

    袁竞从未受过月经之苦,从初潮开始她就有确定的时间,一般4,5天就完事,没有过度潮涌也没有痛经。

    虽说有了稳定的月经周期,陈言还是没能逃过超大的流量,这次也步例外。放学了,下楼梯的时候陈言紧紧夹着两腿,生怕重力会带出更多血液。程克从后面赶了上来,两人走在全校最阴郁的楼梯上。

    “今天不送张黎了?”

    “今天她家里人来接她。”

    “哦……”

    “我们走快点吧,这个楼梯太阴了,走着难受。”

    “你先走吧,我慢点,今天不能走快。”

    “来了?”

    “恩。”

    程克在陈言身后,看着她紧缩的步伐,她行走的线路弯弯曲曲。两人拖拖拉拉地上了公共汽车,杂乱的人群中,两人分开了。隔着七八个人,程克看到了陈言,他作出了一个要挤到她那边去的动势,陈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程克收起了动势,把头侧向了窗外。超载的公共汽车开动,陈言看向另外一侧的窗外。

    一个陌生的身体在挤压陈言,这种挤压比公汽里本来就很充分的挤压更近了一层。陈言不想理睬,把这挤压当成了车厢内压力分布的一点不均匀。但没过多久,这挤压又一次袭来,一个男人的身体铺在了她的身体之上,有侵略性。陈言朝压力的来源看去,一个看上去30多岁的男人不露声色地看着她。接着,他的棍子杵到了她腰间,陈言明白了什么意思,拼命想躲,可密不透风的车厢里面根本没有空余的位置。

    “程克!”陈言叫了出来。

    她颤抖的声音辗转到了程克耳里,程克回过头,看到了陈言焦急的面容,他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地拨开了两人中间的肉体,走到了她身边。

    “怎么了?”程克贴在她耳边说。

    陈言挪动了身子,躲进了程克的身体。

    “没什么,跟我站一起吧!”

    80年代,公共汽车是大多数人的主要交通工具。陈言还记得小时候常常能看到有人扒车,人们就好像玩杂技一样,抓着紧闭车门的凸凹处,脚踩车厢底部留在门外的那部分,用一种革命的姿态去到自己的目的地。

    “她裙子上面都是那个东西?”

    “啊?真的?”

    “先开始她还不晓得,都在裙子背后,她自己都没有看到。”

    “那从车站到厂里很有一点路,路上的人不是都看到了!”

    “是撒!后来进到厂里,厂里的老师傅把她拉到一边……”

    “真是的……”

    “她那个时候还是个丫头,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用了很长时间,陈言才弄清了这个妈妈常跟自己的中年妇女朋友讲的故事的前因后果。

    故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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