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定的劫难[之一]
。餐厅里摆了满满一桌子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妈妈和爸爸就坐在饭桌旁等我。
我于是坐了下来。三口人长时间的沉默。
“我和你爸已经考虑好了,以后不再干涉你,你和彬彬好好的生活吧,他是个很好的孩子。”还是妈妈先开口。
我没有想到妈妈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们………真的这么想?”
妈妈笑着点了点头。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银白色的非常细的戒指。戒指非常精致和漂亮。
妈妈说:“这是我嫁到咱们家的时候你奶奶给我的,说是只能给咱家的媳妇。虽然彬彬不是媳妇,但是还是给他吧。替我跟他道歉。我不应该那样待他,他是个好孩子。”
妈妈把戒指放在我手上,叹了一口气,说:“你姑姑说得对,孩子都长大了。我们管不动了。”
我握着那个戒指,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爸爸始终一声未吭,一直坐在那里喝酒。他的表情并不愉快,我可以感受到他心里一定非常不痛快。但他保持沉默,这就是他对其他事物最低姿态的妥协。于是我心里竟有一些感动。
“谢谢你们。”我说。
“你有很好的父母。”后来彬彬对我说,“尽管我知道他们并不可能真正的接受我。我可以打赌,他们现在都是在憎恨我的。”
“我知道,可是他们能够为了我说出这些违心的话,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吻他的额头。
[之四]她的母亲的到来多少给我带来了一些焦虑。虽然始终我都是置身事外,但是仍然隐隐的担心事情会败露。我一直憎恨我的这个弱点,那就是害怕承担后果。其实当初我们第一次在旅馆的房间里做爱的时候,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她到来的这么快。
我走的时候她已经很小心的把跟我有关的东西都藏了起来。但是我总感觉这并不足以让我打消恐惧。
一周多来,她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也不敢给她打。有的时候在愣神的时候我会冥冥的想,如果她的妈妈永远住在这里,是否我就永远见不到她了,一切责任和负担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两个男孩子的同居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许是因为虚长他们几岁的缘故,所以我并不十分为他们高兴,即使两个人的家庭都不再成为彼此相爱的障碍。他们都是不善于沟通的人,就像我和我的妻子一样。讽刺的是,我们之间还有婚姻法做最后一道维系,而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除了彼此间尚很缠绵的热情。
他们同居后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我们经常在三里屯的某个小酒吧泡到半夜,从天刚擦黑一直到酒吧里酣醉的人们开始随着音乐跳起贴面贴身舞。我很高兴彬彬已经从阴影中解脱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对这个男孩子存着某种程度上的特别的关注,因为从他的身上我可以隐约看到我年轻时的影子。
有一天,我们一边喝酒一边玩骰子,三个人都玩得酩酊大醉。她的表哥,突然指着我的鼻尖,说:“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你让我的表妹怀孕。她堕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清醒了很多。因为他所说的这件事情我并不知道。
他的手仍然指着我的鼻尖:“你有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她正在面对来自家庭的非难,而你却在这里和我们喝酒。她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你考虑过吗?”
我突然意识到曾经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身体憔悴,拒绝和我做爱。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她的妇科病,现在我全都明白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问他。
他不屑的笑了笑,说:“你们每天睡在一个被窝里,这样的事情还要我告诉你?”
彬彬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