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2
“《文摘月刊》?”苗苗说,有些很莫名其妙,看来向丽还没有把杂志带到。听苗苗的口气似乎也不知道我带走了《文摘月刊》这回事。
我简单地解释一番,告诉苗苗,那本《文摘月刊》我已经让向丽带回东文了。
然后我问苗苗:“你还好吗?”
她说:“还行。”
我说:“没事来我这儿玩,我的电话你有吧?”
苗苗说:“有的有的,你给过我名片。”
我正要结束通话,她又说:“我去找找看,也可能被我弄丢了。”
苗苗放下电话,去找名片,这边,我手握听筒,等待着。突然我发现自己正在发抖,意识到这一点我就抖得更厉害了。后来苗苗回来了,告诉我没有找到我的名片。
她说:“你说一下吧,我记下来。”
于是我报了新华二村的电话号码。
苗苗说:“记下了。”
我甚至都没有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幸亏是几个毫无意义的数字,被我机械地吐出来,这时我已几乎丧失了语言表述的能力,再说下去就要崩溃了。
第一部分苗苗想来找我玩
给苗苗打电话后的第四天,她的电话就来了。苗苗说她今天没事,想来找我玩。
我说:“好啊好啊,我也正好没事儿。” 然后说好了她打车到新华二村门口,我去接她。
这是一个晴朗的初夏傍晚,我站在马路边上,一辆红色的夏利靠了过来,副驾座位上坐的正是苗苗。
我为她打开车门,苗苗忙着掏钱包,我说:“我来我来,你先下。”
我躬身探进出租车,付钱给司机,然后关上车门。夏利车开走了,我转过身,看着苗苗。此刻光线仍然很好,我从来没有在大白天的室外看见过苗苗,觉得很不习惯。她只带了一只装时装的那种纸口袋,正在冲我笑呢。
我说:“我们走吧,先去吃饭。”
食为先位于十字路口的西北角上,我和苗苗肩并着肩,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过了街。我之所以选择食为先,是因为那儿的生意不太好,没有什么人,说话比较方便。果不其然,就我们这一桌。我和苗苗面对面地坐下来,我点了一桌菜,但我几乎没有怎么吃。我这人就这样,一紧张就吃不下东西,和苗苗在一起吃饭能正常进食至少也是二十顿以后的事。
这会儿苗苗对我说:“你吃啊,吃啊,你怎么不吃啊?你吃得太少了。”
我说:“我怎么没有吃?我一直在吃啊。”
这几乎成了这次吃饭交谈的主要内容,每过一阵苗苗都会这么对我说,而我总是那么答。幸亏是这样,否则的话,面对苗苗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似乎也比较内向。
苗苗也吃得不多,一桌菜基本上原封未动。后来苗苗给自己要了一个凉拌西红柿,把盘子端到面前,一片一片地夹起西红柿放进嘴巴里,那上面沾着的白糖还没有完全融化。她就这么吃了很长时间,只吃这一样。我则抽烟喝酒。半杯啤酒下去我的脸就红了,上了这层保护色后我说起话来就比较放肆了。
餐馆里的电视正在播放一个女歌星的演唱会录像,苗苗自言自语地说:“她真漂亮啊……”
我说:“我觉得没有你漂亮。”说完直视着苗苗。
苗苗说:“不会吧,我怎么能和她比?”
我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此刻我们相距不足一米,我看苗苗看得很真切,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向外突出得很厉害,尤其是当苗苗看电视侧面对着我的时候。我知道这是高度近视的缘故。这样的眼睛要是放在别的女孩儿的脸上一定是一个很大的缺陷,但在苗苗这里就不一样的(我也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