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女篮教练,经常带着十几个充满青春朝气的女队员去兄弟院校比赛。
他让我看那些发了黄的黑白照片,想使我更加尊敬他,结果只是让我发了疯地嫉妒。
我第一次勃起以后就不只一次地追问过我的父亲,他有没有和其中哪个搞过,你必须和我说实话。
如果他说他和她们都搞过,我会兴奋地跳起来的。
但是父亲的回答很平淡,他说确实没有,那会儿不兴这个。
现在父亲转过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好像他又要带着他的篮球队南征北战了。
我说等等,钱还没付呢。
我给了那个矮矮的一身发胶味的女人一张一百面值的钞票,让她帮我破开。
每当这种时候,我耳朵里好像都可以听到一声悦耳的金属碰击声,就像轻轻地击打了一下音叉,一张钞票变成了若干张小钞票。
当然我也可以让她不用找了,只要拜托她把我的父亲领到那个门帘后面去,给他相当价值的货就可以了。
但是这个温州来的小姐除了她的年龄其他方面实在丑得要命,我怕我的父亲硬不起来。
另外,不出意外的话,她的身体肯定是有毒的。
所以,我不应该那样做,我觉得那样做对不住自己和父亲多年的友谊。
在这里我得承认,其实我本人搞过比她更丑的女人,这没什么,我并不为此感到耻辱。
但是当我想像我的父亲或者我的好朋友和这样一个女人在那里磨来蹭去的情景时,我就会压抑不住我的愤怒。
我爱我的父亲。
当我们行走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上,我发现很多过往的行人都要对父亲多看两眼,不是看他的脸,而是看他的头发。
他走得很快,在人群中穿行,常常把我远远地落在后面。
我喜欢看他的背影,像一个冲劲十足的年轻人双手插在裤兜里。
有时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一头黑发随着人流一浮一沉,像一面旗帜。
但是,那毕竟是一头他妈的“一洗黑”染过的黑发,想到这一点,我禁不住鼻子一酸。
我的儿子将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的背影,我孙子将在我儿子的身后,看着我儿子的背影,当然我孙子的背影还要留给他的后来者。
我们连成一线,就成了我在老家见过的那种拉网,各个时代的女人们就像色彩斑斓的热带鱼那样穿梭其中,有时我们有所收获,有时什么也捞不到,我们说不出其中的幸福,也道不出其中的悲哀,就是这样。
我说过,我不幸染上了“性”这种病,据说还是遗传性的,但是接触也能传染,发作时我口干舌燥,胡言乱语。
在这方面,我多么羡慕我的父亲,他不会没有这种病,但是从容得很,病情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在他身上就像一次感冒那样不起眼。
当然──可以这么说吗?──这也正是为什么这种病到了我身上却变得如此严重的根本原因。
我紧追了几步,赶上了父亲。
我对他说,看你走得这么快,好像你已经打算好了去哪了似的。
父亲说,没有,去哪不是说由你决定吗?“既然没决定去哪,你在前面为什么走那么快?”
“走走嘛,随便走走也很愉快的。
你说吧,去哪?”
我也不知道去哪好。
我拉看父亲来到街边的饮料点,买了两杯纸杯可乐。
父亲的脸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健康,阳光从毛孔里射出来。
他好像有点出汗,头发粘在一起,自然就不像刚才那么飘逸了,我担心他的颜头会流下一小道黑水来,答应我,千万别这样。
母亲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