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quot;正因为不同,所以没有逃避的必要。是革命军,不比军阀的队伍,哪里会扰民?至于党人,现在虽还不知道在本镇的是谁,然而你只要看焕之,像焕之那样的人,难道是肯扰民的?不要劳神白花钱吧,坐在家里等着看新局面就是了。quot;
quot;但是报上明明记载着,他们所到的地方,拥护什么呀,打倒什么呀,骚扰得厉害。quot;
quot;他们拥护的是农工。农工一向被人家无理地踩在脚底下,既然是革命,拥护他们的利益是应该的。他们打倒的是土豪劣绅,为害地方的蠢贼。我们自问既非土豪,又非劣绅,拳头总打不到我们身上。譬如蒋士镖,平时欺侮良善,横行乡里,那倒要当心点儿,他就有戴起纸帽子游街的资格。quot;
quot;你得想想你自己的地位,quot;树伯这样说时,心头浮起一句记不清出处的成语,quot;彼可取而代也quot;。
冰如无所容心地笑问:quot;你说我的乡董的地位么?这又不是什么有权有利的职务,无非为地方上尽点儿义务罢了。况且,我也不一定要把持这个地位;革命家跑在我前头,我很愿意让他们干。quot;
他又说:quot;可是现在职务还在肩上,我总不肯随便。我以为在这个时期里,一班盗匪流氓乘机闹乱子,倒是要防备的;所以我召集今天的防务会议。不料他们都跑走了,只到了四个人;像你,要走还没走,也没有到。我们四个只好去同警察所长商量,请他吩咐弟兄们,要加紧防卫,尤其是夜间。quot;
树伯似乎只听到冰如的一句话,因而跑上海的意念更为坚决。quot;不是他们都跑走了么?难道他们全是庸人自扰,没有一点儿意义?我决定明天一早走,再见吧!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