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转折，就是直接援助我们西北战场，援助我们全国各战场。这是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和历史意义的事件啊！quot;

    赵劲说：quot;从今天消息看，刘邓大军进展非常迅速。quot;

    陈旅长说：quot;反动派，是一帮饭桶！他们招架不住刘邓大军的打击噢。quot;四

    团首长们住在长城边一家老乡的上房里。傍黑，赵劲从连队里回来。他的裤子扯开了几绽，绑带上还沾着沙土。大概，他和战士们一块练习战术动作了。李诚背朝门坐在桌子跟前，正看二营的一个工作报告。他看了一阵，把报告轻轻地往旁边一堆，说：quot;毫无头绪，简直连问题的性质还没闹清！quot;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低下头唰唰地写着什么。

    赵劲放轻脚步，用两手把李诚的肩膀猛地按着。李诚肩膀摆了一下没摆脱，说：quot;别捣鬼！quot;他想回头看，赵劲两条胳膊使劲推着他的肩膀，躲着不让他看见。李诚说：quot;老赵，我知道是你。quot;

    赵劲两手松开，望着李诚，说：quot;你怎么知道是我？quot;

    李诚说：quot;由你的手劲上我感觉到是你，由你呼吸的声音我听到是你。quot;

    赵劲不出声地笑着。

    李诚问：quot;莫非我说得不对？quot;

    赵劲摇头，眼睛调皮有趣地闪着光，说：quot;对。我也有这经验：夜战中，有好多回我在阵地上喊你，你准答应。其实，并不是我看清了你，我感觉到那是你。quot;

    两人眼对眼笑了。

    赵劲转过身，坐在床边，迅速地解下绑带，又使劲地缠着，缠得非常整齐。他的帽子、绑带、皮带，都整齐而有次序地放在枕头左边。他到现在还保持着这样习惯：晚上睡觉的时候，数着身上脱下的东西，而且记着数目。比方说，解下来的东西是七件，晚上如果有事，他一爬起来，把七件东西数着带上，头也不回就走出去了，准不会丢东拉西。

    赵劲两手托在脑后，身子往后仰着靠在铺盖卷儿上。他在回想着这几天练兵的情形。

    赵劲的警卫员真够麻烦。一阵，他进来报告：quot;团长，水打好了，洗脸吧！quot;赵劲根本没听见。警卫员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一阵，他又进来说：quot;饭搞好了！quot;赵劲不耐烦地摆着头，让他走开。警卫员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多问。他走出去，对李诚的警卫员说：quot;咱们这些首长，我看等不到四十岁，头发都要落光的！quot;

    quot;首长们哪里能像咱们，干罢工作就吃饱喝足，扳倒睡觉。他们肩上的担子重！quot;

    李诚说：quot;赵劲！我要政治处所有干部赶快把评纪律的工作结束。然后，他们好集中力量搞练兵工作。quot;

    赵劲没有回答。

    李诚走过去，看见赵劲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棚发愣。他笑着说：quot;赵劲，你像是得了什么病？quot;赵劲坐起来，一字一板地说：quot;不是害病的时候啊！quot;

    李诚问：quot;你今天到第一连去了吗？我下午到六连去了一趟，听六连战士说：第一连练兵工作搞得挺不错。quot;

    赵劲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像是要摆脱疲劳似的。他想起今天的练兵情形，想起战士们在练兵中的创造，想起他从连队上带回来的启示和心得。他觉得浑身都是力量，脸上闪过兴奋的光。

    赵劲把两个大拇指头挂在腰间的皮带上，来回走着，讲着第一连练兵的情形。李诚听着，寻思着。

    八点钟了，熄灯号吹过了。沙漠中刮来的大风，摇着门窗，撞击着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