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山送丹青到家门。

    葛晓佳来开门，看见他，挑起一角眉毛，打了招呼，寒暄过，关上门，立即转头问女儿：quot;更好的？quot;

    丹青笑：quot;更好的。quot;

    真有办法，葛晓佳拍拍女儿肩膀，年轻貌美，有恃无恐。

    丹青看到母亲一身打扮，笑容僵住，quot;你到哪里去？quot;

    晚装，浓妆，高跟鞋。

    quot;赴约。quot;葛晓佳回答。

    丹青怔怔看着她，约，什么约，怕只怕是旧病复发。

    葛晓佳讪讪说：quot;这次是真的。quot;

    quot;妈妈，你喜欢到哪里都可以，我陪你去散心。quot;

    quot;我真的有约。quot;

    quot;那么我送你去。quot;

    quot;丹青，你不再相信我了。quot;

    quot;母亲，我知道人在寂寞到极点的时候，会做出一些异常的举止。quot;

    quot;你不必打比喻，真的有人来接我。quot;

    quot;好，那么我们一起等他。quot;

    quot;丹青，这次是真的。quot;

    有人按铃。

    葛晓佳跳起来。

    丹青说：quot;你先坐下，我去开门。quot;恐怕是收报费。

    门一开，丹青呆住，一位中年人手里拿着一盒糖，满脸笑容。

    quot;你是小丹是不是？quot;

    quot;你——quot;丹青只得接过礼物。

    quot;我姓章，我们通过电话，怎么，忘了？quot;

    丹青转过头去，是真的，母亲真的有约，小丹歉意之极，葛晓佳却苦笑连连。

    quot;准备妥当没有？quot;那位章先生试探地问。

    丹青代答：quot;好了，希望你们有一个愉快的晚上。quot;

    quot;谢谢你。quot;章先生笑说：quot;十二点前，一定送令堂回来。quot;

    丹青把门关上。

    她微微笑，弄假成真，她想，母亲终于找到约会。

    这是一个悲喜交集的日子，假使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包管写满十张纸。

    她想找娟子阿姨说几句，又怕阿姨正在休息。

    丹青实在放不下心，终于拨通号码，接线人正是老胡。

    他总算回去了。

    丹青问他：quot;阿姨可好？quot;

    他若无其事的答：quot;我们正要出去吃饭，quot;他扬声，quot;娟子，小丹找你。quot;

    远远传来娟子的声音：quot;什么事，我在换衣服。quot;

    丹青放心了。她同胡世真说：quot;我明天不上班，或许与父亲上领事馆。quot;

    胡世真很客气的说：quot;祝你办事顺利。quot;

    quot;慢着。quot;

    quot;还有什么事？quot;

    过半晌，丹青都开不了口。

    只听得娟子讶异地问：quot;小丹还没有说完？quot;

    丹青只得说：quot;再见。quot;她挂上电话。

    阮丹青没有约会，孵在床上，半睡半醒，用耳机听音乐。

    门铃响了很久，她才听见。

    丹青从床上跳起来，不会是母亲玩得不愉快提早回来了吧。

    一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最最不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