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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春6-10
气度,反正钱不是自己挣的,钱是妈妈的,钱是王八蛋。

    有人提出按姓氏笔画排列顺序,有人反对,因为他姓“丁”。他又提出按姓氏的拼音顺序,姓晁的又不干。

    感谢上苍,在矛盾激化的不可调解的时候,给出了两个解决方案:1、战争。这狗都会,君子不耻。2、抓阄。

    第二,钱。大家都习惯寅吃卯粮。陪小朋友出去几趟,买几本书,多少大富翁就这样变成了穷光蛋。

    借?对门是男生,肯定没有。楼上的同志们有,可我又没司马相如的脸皮,乐得用文君取酒钱。他们更没有。

    爬在地上找吧!钱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还是有的。小时候,老听姥姥讲,过去有个贤惠的媳妇,丰年的光景,每天从缸里抓把米,荒年就救了一家。我们挥金如土的时候扔着玩的钢蹦儿捡聚来就够一包花生米。兜里剩的零毛票只够一瓶酒,四个人也就凑合,终胜于无。

    不患贫,患不均。为了公平,我们找来了50克装雀巢咖啡的空瓶子当量具,一人一满瓶,外加一瓶底,还剩下一瓶底。

    为争夺那一平底,刀子、剪子、布,分组淘汰。有一次“二百五十六”

    趁别人争夺的时候把它偷喝了,大家伙气得不行。一致决定让他写检查,一式四份,自留底稿。

    前几天听到一个好消息,说某个单位保证学校的肉类供给,条件是学校收下他们的几个子弟。以肉易肉,两不吃亏。

    按理说,占便宜的应该是我们,可几天过去了,一切如故。饭主任仍是那句老话:“你们有选择的权利,你们有权利吃,也有权利不吃。”

    的确,猪有权利飞,兔子有权利下蛋,我们每个人都有许多权利。

    走读的学生晚上还可以补一顿,最惨的是我们住宿的。

    我们不能对不起别人,也不能对不起自己。妈妈告诉我:“别在乎钱,没了只管要。”离学校半站路有家熟食店,肘子酱得很好,平时,每周都免不了犒劳一下自己,给肚子加回油。

    这个月却不行——一套《阅徽草堂笔记》让旧书贾敲掉了半月的伙食费。

    上课不敢盯着语文老师看。前排的学生报告,老师的肚子已经由上衣的第二个扣子长到了第一个。我怕看长了,难免把他的一些部位想象成“白云猪手”之类不敬的东西。

    剩下可做的,只是给难兄难弟讲讲自己吃过的好东西,他们一个个大张着嘴,仿佛要把我的话吞进肚里,一位没留心,馋涎坠到地,长长的液丝在半空断了,很有弹性的一缩,再缩回嘴里。

    “真那么馋肉?”徐盼忽然转过身来,问我。

    “嗯。”

    “好,我请你一回。来不来?”

    “地点?”

    “我家。”

    “时间?”

    “今天中午。”

    “人物?”

    “你,我。父母都出差了,他们平时很少在家。来不来?”

    “当然。”我有点奇怪,她今天怎么有这种雅兴,以前她没这种毛病呀?

    楼不高,四层,看上去活很细,砖是砖,缝是缝,。一楼的住户就是窗户前兜出两米见方的一块地皮,种上些牵牛花,常春藤,大叶丝瓜,或是大耳朵豆角之类能爬高的植物,蓝汪汪的牵牛花伴着一串串淡紫的豆角花,开得挺热闹,只是小孩踮起脚伸手够得着的地方,就剩绿绿的叶子了,藤蔓的触角高高低低像潮一样涨去,有的侵上了三楼的阳台。远看去层层叠叠,象王维用披麻问斧法皴出的春天很深很静的感觉。

    她家在二楼,三室一厅,很干净,干净得让你放不下脚去。看来佼佼者易污也不是总有道理。

    “踩了?”我抬一下大拖鞋。

    “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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