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8
益扩大的生产力与人民相对缩小的购买力之间的矛盾。’”

    “小姑娘,我小小的姑娘,我冰清玉洁的小姑娘,想对你说,谢谢了。”

    我拿起电话,几个号码按下去,线的那端是个女声:

    “喂?”

    “请问朱裳在吗?”

    “我就是。”

    “我是秋水,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今天下午的政治课都划那些重点了?”

    “噢,等一会儿啊,我去拿书……好,第十五页第二段,第十六页第一段,第十七页二至三段。”

    “多谢。不好意思打扰了。多谢。”

    我飞快地把电话挂了。从桌子上捡了张纸,给朱裳要出的板报写了点东西:

    仿佛

    仿佛有一种语言

    说出来便失去了它的底蕴

    仿佛摇落的山音

    掌上的流云

    仿佛有一种空白

    河水流过堤岸没有记忆

    仿佛投进水里的石头

    落进心里的字句

    仿佛有一种存在

    只有独坐才能彼此感觉

    仿佛淌过鬓边的岁月

    皴上窗棂的微雪

    我混乱中通过凌乱的梦又回到了课堂。阳光从左侧三扇大玻璃窗一泻而下,教室里一片光明。看得见数学老师不停翕动、唾沫细珠乱蹦的嘴,但是听不见任何声音,教室静寂无声。看得见每个人脑袋里的血管和血管里的思想,但是无法判断是邪恶还是伪善。

    朱裳坐在我前面而不是旁边,散开的黑发在阳光下碧绿通灵。原来系头发的红绸条随便扔在课桌上,绸条上有白色的小圆点。当她坐直听讲的时候,发梢点触我的铅笔盒。当她伏身记笔记的时候,发梢覆盖她的肩背。

    我拿开铅笔盒,左手五指伸展,占据原来铅笔盒的位置,等待朱裳坐直后发梢的触摸,就像等待一滴圣水从观音手中的柳枝上滑落,就像等待佛祖讲经时向这里的拈花一笑,就像等待崔莺莺临去时秋波那一转。

    我没想到,那一刻来临时,反应会如此剧烈:五颜六色的光环沿着朱裳散开的头发喷涌而下,指尖在光与电的撞击下开始不停地颤抖。

    这种痛苦的惊喜并未持续很久,就像在漫长的等待和苦苦的思索之后,对经卷的理解只是在一瞬间一样。黄白而粘稠的液体从左手食指一段一段地流出,仿佛一句句说得很快,但又因为激动而有些口吃的话。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的李白、柳永、杜牧之流正用阴冷而狠毒的眼神看着我,张张惨白的脸在防腐剂中浸泡了千年,显得空洞而没有意义。

    晚上十点钟,我挺尸般朝下躺在宿舍的床上。十点半熄灯,臭小子们陆续从自习室回来,憋了一晚上的嘴正想活动。

    “秋水怎么了,床上又没姑娘,采用这种姿势干什么?”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演习,这叫冥想,这叫养精蓄锐。老道常练这种功夫,取阴补阳、取阳补阴、性命双修,御百女或过百男关后白日飞升,骑着墩布升天。”

    “对,养精蓄锐,等到月黑风高之时,带着梯子……”臭小子们看我一言不发,放弃抵抗,开始放开了说。

    “梯子是传统工具呀!十八、十九世纪的法国小说里用的都是梯子啊!顺着梯子爬上去,小姐一开窗,两个人就势一滚,便滚上了窗边的床上……”

    “二十世纪了,楼梯也是梯子呀!咱们楼上就是女生呀。径直走上去,她们一开门……”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不吭声吗?他在想一个好办法,因为秋水干这事比较困难。”灯熄了,同志们更少了顾忌。

    “一次,我偷听见被他压在身子下面的姑娘让他再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18岁给我一个姑娘简介 >18岁给我一个姑娘目录 >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