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时候工作不理想,自己也不够上进,一有空就打游戏,所以输给别人是应该的。
艾贝蒂摇头:“不是输给别人。你没有错也没有输,反而是因祸得福。离开我这样的女人,噢,不,祸害,是赢……”
我和毕绿、艾贝蒂走在夜里。已是近夏,我们很想去找家“安徽料理”(无证排档)吃,却路过了避风塘。我想起三年前也是在这家避风塘的露天室里,我兴冲冲地踩着双小高跟凉鞋,和毕绿、艾贝蒂聚会的样子。那时候我告诉她们,自己刚认识了一个捡到我手机的男人,名叫戴方克。那之后没多久,戴方克便成为我的男友。再过一段日子,他所做的一些事,又让他成为她俩在我面前开口必数落的男人。就因为这样,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刻意疏远了毕绿和艾贝蒂,不是因为感情浅了,而是怕靠得太近终有一天会因为戴方克的缘故坏了这友情。但她们很大度,在我任何需要人陪伴的时刻,总会第一时间打车而来。
我立定住,看了看三年前我们坐过的那间露天室。里面现在也坐满了人,高兴地说着话。天气非常好,很湿润,柔软。毕绿眼尖,看见了大堂里正在和女朋友吃饭的楚鸿,一把拽着我的胳膊往里拖。“楚鸿!”艾贝蒂走上去打招呼,毕绿则拉着我跟在身后。
看得出,维欧拉?黄并不太喜欢看到我们。她沉着脸看看楚鸿,再看一眼我,好似有很多话想说。一旁的毕绿和艾贝蒂则兴奋得像是两个做了件可以偷着乐坏事的小孩,满脸隐藏不住的笑,寻了大开心。但她们也不至于过火,看见远处有一张空桌,便马上说“慢吃”,拉着我去落座。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楚鸿的女朋友。
我们点了避风塘的椒盐富贵虾、虾饺皇、菠萝油和一些汤河粉。
“肉不肉麻啊,你们俩几个小时里就这样在进行自我批评?”毕绿问艾贝蒂。她是在说前几天艾贝蒂和小俞相亲的事。艾贝蒂柱着两根筷子在桌上笃笃地敲,不回答,只笑,笑得很无奈。见过小俞后,很快她就打电话给那位同事的表姑妈,告诉她相亲的事情先不忙了,可她也并没有和小俞或者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只是觉得够了。后来,小俞向艾贝蒂提出过复合的意思,但被她拒绝了。
艾贝蒂觉得,即便小俞现在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那次背叛,并且既往不咎,她艾贝蒂也不再是以前的谢堇了。况且,如果再和小俞在一起,那这一辈子,她就要活在一种背叛过后的赎罪里。她忘不掉自己以前做过的,也不相信小俞能够完全释怀。过去的事实证明,他们并不合适。最初因为外表的相互吸引和年轻的热情,时间久了,都淡了,所有矛盾后来也一一显现。她不会笨到再去证明一遍已经证明过的事。
“分手的理由有很多种,但和好的理由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原来导致分手的那个理由,现在不存在了,或者说,当初的那个矛盾已经解决了。可我和他并没有。表面看来,当初分手是因为英昊的出现,但我心里知道,即便没有这个英昊,也会有另一个英昊。”艾贝蒂说。
当然,如果那时候小俞没有发现英昊的事,他们会不会分手现在很难说。可是既然已经分了,并且还分了这么久,那再回头有什么意义?未来的路很长,都走不完,老惦记那些走过的路干吗呢?
华夫向毕绿求婚了。在钱柜,他突然掏出一只红丝绒小盒子递到毕绿面前,用意大利语问她:“愿意吗?”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惊呆了,一来是因为他们从相识到现在才半年多,二来大家都没有准备。来这个地方唱歌,只是为了敲一记楚鸿的竹杠,他刚拿到华夫公司服装片的报酬。可谁都没有想到,这场凌晨一点才开始的“飙歌会”后来会变成华夫的求婚仪式。
毕绿在我家,显得很焦灼。她一会儿上阁楼来看看我写的新长篇进度如何了,一会儿自己捏着手机看,唉声叹气。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