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看一眼毕绿。毕绿则在他背后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惹得那两个巴西女人和华夫偷偷地笑。
这距离她和华夫的第一次相遇,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
也许一个月能改变的事情,真的很多,能抽走心里纠葛的牵挂也是轻而易举的。这对于毕绿而言,同样。她再没有开口提过英飒这个人,我们也再没有问过,只是有时候突然想起,会觉得不怎么习惯。毕竟,这个名字曾经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成为毕绿落泪的发端。而这一刻,她不再在乎了。她所有微笑和开心的理由,都是因为华夫。那么,戴方克也是那样的吧。当他不会再因为我和过去而有所动容,当他所有微笑和开心的理由,都是因为那个“戴GF”,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去多苛责他呢?
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放弃一种暗淡悲伤的生活,去选择快乐。
因为快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选择的。
其实在英昊决定结婚时,艾贝蒂对于这个男人,早已经不再是最初的感情。他们分了合,合了分,再分,再合。按照她自己的话,全都是见不得光的。和一个未婚男人恋爱,也见不得光,这让艾贝蒂觉得过去那四年,很晦气。她几乎利用节假日去了上海周边所有能烧香的地方拜佛烧香,比如灵隐寺、普陀山、苏州花朝庙。每次,拜佛的同时,她还会求一支签,解姻缘。可每次求出来的结果大相径庭,弄得她自己也有点晕。
在艾贝蒂对英昊的联通秘书小姐丢出去那一句“你去死吧”后的第三天,她开始了长达半年的相亲生活。这种高频率的相亲,让她自己应接不暇,又精疲力竭。可艾贝蒂还是很兴奋,她不希望自己停下来,也没真心期待过这种相亲能给自己找到姻缘,她只是想看一看现在还没有人要的男人们,究竟是怎样的。后来,她竟然发现相亲的男人里也不乏长相英俊,家底深厚的,有不少还真心诚意地想娶个老婆回家好好过日子的。可为什么城市里会有那么多找不到男人的女人呢?他们和她们相互存在着有那么多,却就偏偏遇不上?对于相亲的男人们,艾贝蒂都没有感觉。按照她自己的话,她麻木了,忽然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动心,什么是牵挂。她心里空落落的,什么人都没有。最后一次,艾贝蒂在咖啡馆里相亲的对象,竟然是小俞。
替艾贝蒂张罗相亲事宜的,是她同事的表姑妈。那位中年妇女几乎每周都会安排一个年龄相当、事业相当的男人给艾贝蒂约会。一开始,艾贝蒂还认真地听她说说对方的情况,到后来,她干脆不听了,只记住一个约会的时间、地点和对方的电话号码,便像走过场般赴约了。所以当她发现相亲对象是小俞时,觉得异常尴尬。但小俞却要坦然很多,显然,来这儿之前,他就知道对方是艾贝蒂。
“你好吗这几年?”小俞先开了口。上次在香港广场匆匆遇见后,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其实如果真心要找,小俞也是能够通过朋友或者同学联络上艾贝蒂的,可他觉得没有必要。况且,那时候他一直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但差不多半年前,小俞和前任女友分手了,因为觉得那个女孩并不是个适合婚姻的人。现在的他要实际很多,和四年前不同,不再是个为了一时欢乐而盲目和女孩子在一起的人。他想结婚,真心诚意地想结婚,所以才会绕过很多弯,开始以最为原始而朴实的相亲来结识女朋友。
艾贝蒂点了杯柚子蜂蜜茶,这是她读大学时最喜欢喝的。但现在,比起柚子茶,她其实更喜欢卡布奇诺。下意识点它,好像只是为了在此刻应景应情。眼前的小俞比起上一次见,要憔悴许多。也许只有身处恋爱中的男女,其身体面目才会有不一样的光彩。艾贝蒂向后仰了一下,叹了口气,回答:“还不错。”
他们的整场会面、谈话,都在平和中度过。小俞并没有对过去的事恨之入骨,反而重新检讨了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