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带着太平天国将领，包围了杭州，吴茶清当年二十出头，是李秀成卫队的亲兵。12月29日早晨，太平军分别从望江、候潮、凤山、清波四个门攻人杭州外城。当时的浙江巡抚王有龄，可没有今日这些人识时务，上吊自杀了。

    quot;李秀成也和今日民军领袖一样，不想扩大战事，殃及人民，便亲书一信，致杭州将军瑞昌劝降，说：言和成事，免伤男女大小性命。还答应了可以让旗人自动离开杭州，愿给船只。尔有金银，并可带去；如无，愿给助资，送到镇江而止。quot;

    quot;茶清伯真是神了，记得那么清爽。quot;

    茶清淡淡抿一口茶，说：quot;我就是那个送信的人啊。quot;

    众人quot;啊quot;的一声，统统站了起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别是杭天醉，半张着嘴，愣了半晌，才说：quot;我都搞不清我们是不是太平军还魂了？怎么做出来的事情一模一样！quot;

    说着，递过了早已拟好的都督府布告，那上面写着：

    旗营已缴枪械，军府担任保护，宣布共和主义，决无自背人道。痞徒乘机造谣，及有滋扰情事，一经当场拿获，必按军律不贷。现在旗营归命，枪炮尽行缴出，所有驻防旗人，一律编入民籍，此后共乐升平，杀机可期水息。凡我农工商界，各自安心营业。

    茶清伯扫了一眼布告，说：quot;没有用场的，瑞昌根本不听，过了两天，我就跟亲王杀进了旗营。quot;

    quot;那个瑞昌呢？quot;

    quot;自杀了。quot;

    quot;你老人家看，今日这个贵林会自杀吗？quot;绿爱问。

    quot;今非昔比了。大清国也不好和五十年前相比。真正应了一话，叫做土崩瓦解。当年王有龄自杀，亲王将他的尸体厚殓，了十五只船，三千两银子，一张路条，五百亲兵护送棺木回乡。日巡抚增增呢，改头换面，拉着老娘逃到后山，被人抓住，一歇歇，解到羊市街，一歇歇，押到蒲场巷，还肯写信劝降，哪里还有从前的气势和骨气？如此说来，大清朝，是死定了！quot;

    老人家说话响如铜钟，面发红光，天醉恍恍馆馆，简直不认识他了。

    quot;我们吴家是被清兵满门抄斩的，妻儿老小，无一幸免。我孤身一人，流落异乡几十年。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君子报仇，五十年不晚啊！quot;他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笑音刚落，沈绿村冲了进来，这个斯斯文文的人此时也已弄得蓬头垢面，不顾修饰，只管焦急万分地说：quot;增温又写了一封信给贵林，上回那封信有没有送到他手里也不晓得！旗营中人，因传闻武汉等地有旗人被杀，在城上架起大炮，准备玉石俱焚，用以泄忿。这次要靠你们推荐个可靠的人去晓之以理，要熟悉那里面地形的。另外，寄客你准备上城隍山，这次再不成，轰它个精光！quot;

    话音落下，一片寂静，不知为什么，大家的目光，都盯住了刚才那位放声大笑的老人。

    老人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那根白布带子，不是扎在臂上而是扎在了腰间，又撩起长袍一角，塞到腰上，说：quot;赶得早，真不如赶得巧，这件好事，看样子，是非老夫不可了。quot;

    赵寄客不同意：quot;还要派什么人去冒险，一炮轰翻了了事。老伯这么大年纪了……quot;

    quot;不过走一趟罢了。quot;

    收了信，整好鞋子，吴茶清便往外走。走到了门口，回头拱一拱手，说：quot;万一回不来，寻不到人就算，寻到了，随便哪株茶蓬下，埋了便是。quot;

    杭天醉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