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小心翼翼地问：quot;这孩子，是你家的弟弟吗？quot;

    嘉平生气地挥挥被嘉乔咬伤的手：quot;谁认贼作父，谁就不是我们杭家的人！quot;

    quot;哪个要做你们抗家的人？我不姓杭了，我又不住在杭家！quot;嘉乔哭着哭着，竟然这么来一句。

    quot;你不姓杭，你想姓什么？你想跟这个贼，姓吴吗？quot;嘉平又要暴跳如雷嘉乔却大叫：quot;姓吴，就姓吴好了！哪个要姓杭！姓杭的没一个好东西，我最好姓杭的一家门死掉！quot;

    那边杭天醉正端着他那只曼生壶走来，恰恰听到这句话，手一抖，壶嘴里就抖出了水。吴升看到了茶壶，却立刻就大声呻吟，说着：quot;水啊，我渴死了，阿乔啊，你快给我喝水啊，阿乔你救救我啊……quot;二 升 壶他 吴 把

    嘉乔泪眼婆婆，一下子就看到他亲爹手里的那把茶壶话不说，跑上去，一把守了过来，就跟起脚爬上车喂吴升喝着喝着，眼泪就下来。嘉乔喂完了下来，也是二话不说一把塞进杭天醉的手里。

    游街的木笼子又开始往前移动了，嘉和没有跟上去，他被他二弟的行动惊愕震撼了。

    那少女也没有跟上去，她小心翼翼地指着那个喊口号的身影，问：quot;他也是杭家人吗？quot;

    嘉和看看她，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少女上了黄包车，沉思地说：quot;奇怪，杭家人也不一样。quot;

    杭氏父子和绿爱，都怔怔地站着，很久很久，绿爱才叹了一声：quot;作孽啊！quot;

    quot;是我作孽，我给儿女作孽了，报应要来了。quot;杭天醉盯着嘉和，说道。

    坐在黄包车上的少女，把她那双弯弯的笑眼睁大了，盯着这奇怪的一家人。然后，才若有所思地被车缓缓地载走。黄包车的车棚，用布幌子遮了起来，从后面望去，有一个不大不小的quot;方quot;字。看来，这便是一位出身在殷实人家的五四新女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