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能告诉你，你以后会知道的。quot;

    这么说着扬长而去，妻子走了上来，心事重重地问：quot;这丫头跟你说了什么了？那么鬼鬼祟祟。quot;

    李平水疑惑地回过头来打量他的新娘子，这个他本来以为是纯朴的乡间姑娘，看上去十分可疑。他冷静地问：quot;你认识她？quot;

    采茶忿忿地说：quot;剥削阶级，剥削了我爷爷、我爷爷的爸爸，扒了他们杭家人的皮，也能认得出他们的骨头。quot;

    她一张口就说出那么毛骨惊然的话来，竟然让丈夫一句话也对不上去了。

    小布朗当然不可能知道以上那么多事情。那天迎霜从李平水那里出来就跑到布朗那里去了，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让她非常惊诧。那个翁采茶，竟然嫁给了一个当兵的，而且就是相片里的那一个。这个人还认识得放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迎霜被搞糊涂了。她也同情布朗，忿忿不平地说；quot;我早就说她不好，你看她那口大牙，越来越往外的。布朗叔你不要难过——quot;

    布朗叙述到这里，忍不住大笑起来，说：quot;爱光你看我会难过吗？quot;

    爱光舒舒服服地躺着，小布朗还给她塞好了被头，拿刚发下来的劳保大衣再严严实实地盖住，她已经有些睡意了，说：quot;你会难过？你高兴还来不及呢。quot;

    小布朗看她要睡了，就说：quot;你睡吧，你睡着了我就走。quot;

    quot;你在我可睡不着。quot;

    quot;那我现在就走。quot;

    quot;不，你别走，你走了我就更睡不着。quot;

    quot;你要我怎么办？quot;

    quot;我躺着，你给我讲故事。quot;

    quot;讲什么，我可没好故事。quot;

    quot;你就讲你怎么给泰丽的丈夫赶出去的故事吧。quot;

    quot;这故事太远了，还是让我讲怎么被采茶姑娘赶出去的故事吧。quot;

    quot;别讲这个，听上去你一点也不恨她。quot;

    quot;恨过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不恨了。quot;

    quot;为什么，她对你太不好了！你还那么宽容她？quot;

    quot;我对她才真正是不好的。我想要她的房子，装作很喜欢她。现在我明白了，我从来也没有喜欢过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想，她为什么不再漂亮一点呢？quot;

    quot;可是她不该把你的父亲也一块儿赶啊。quot;

    quot;这有什么，到处都是这样的事情。比如我们现在坐在这间小屋子里谈天，黑乎乎冷飓飓的大街上，到处都是那些被赶来赶去的人——quot;

    quot;谁——quot;爱光突然跳了起来，盯着窗口问。

    仿佛就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一般，玻璃窗被人轻轻地弹响，有一个声音沙哑着说：quot;我，谢爱光，我是杭得放。quot;

    布朗坐在床档上还没反应过来呢，谢爱光峻的一声弹跳起来，穿着一条棉毛裤就射向小门口，哗的一下打开了门，急切地说：quot;杭得放你快进来，快呀！quot;她又一下子奔回床前，一边使劲地套裤子，一边喜出望外地对布朗说：quot;杭得放回来了。quot;

    得放夹着一大股冷风，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看见屋里的情景，显然是吃了一惊。他有点进退两难的样子，呢哺地说：quot;我，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新的活动。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