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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以研究如何拍摄清楚,我说过,我擅长自己与自己做游戏,没有别人参加也能兴致盎然,一连几个星期,我像得了某种热病一样,偏执于自己编的故事中,除此以外,我对什么也不感兴趣,就这样一路写下去,很快就写完了5集戏,我松了一口气,停了一天,忽然间,我意识到,我是在为一个幻想工作,甚至在为罗素的一句话而工作,这是可笑的,但再可笑的事一旦启动,我就会感到已经为此付出了劳动,就无法收手,我扪心自问,这样干下去行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最坏的结果的是,我将付出一年的时间写出一套剧本,但没有人同意让我拍摄,也没有人要买下它,它会成为一摞厚达300页的废纸,这个结果顷刻间让我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更忧心忡忡的是,我的生活费已经再次用尽,除了借债,似乎无路可走,在我写自己的剧本期间,我不想接剧本,那样会过多地耗掉我的精力与时间,但是,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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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这件事的是我的父母。
两天后,我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母亲想念我,希望我回家看看,于是,我回了家,在母亲进厨房做饭时,与父亲谈起我的近况,父亲静静地听完,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3000元,对我说:"以后你每个月回一趟家,看看你妈,生活费就从家里取吧。"然后,父亲把钱塞给我,从而把我拉出火坑,在我的人生经历当中,父亲多次这样把我拉出火坑,有时是100元,有时200元,有时10000元,总之,很多问题就此迎刃而解。这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事实上,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我总是能从家里获得帮助,这是我十分不情愿的一件事,但它总是发生,一而再、再而三,而且偏偏是在那些关键的时刻,这让我能够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随心所欲,过着近乎任性的生活,我不知别人是否有类似的经历,但就我而言,从父母那里获得帮助,多数时候使我感到深深的羞愧,我认为那很不应该,却又别无它法,父母毫无条件的宠爱令我不安,但却让我感到一种异样的安全,是的,家,那是毫无条件的宠爱,那是只要条件许可,就会有求必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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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母吃完饭后回来,我豪情万丈,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已注定,我产生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很快变成一种愿望,而愿望能否实现对我其实无关紧要,关键是,为了那个愿望,我会忙碌起来,做下去,不停地做下去,把我生命中的时间填得满满的,这样我才可以号称"充实",至于做的是什么,如何做,有无意义,那是次要的事。
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想拍戏,我想通过拍戏摆脱孤寂,我想从精神世界里逃离,我想混入人群,我想从我的书房中走出去,我想有人给我打电话,催我工作,我想见一个又一个的人,我想与更多人就事论事地说话,而不是成天翻看着一摞摞的书本,听写书的人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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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概念里,那些与别人利益发生冲突时,甘于牺牲自己利益的人是好人,那些寂寞地生活,不为人知地努力工作,并成功地完成自己工作的人是好人,那些过着与自己身份相符、恰当地保持着自己的尊严的人是好人,而自己一无所长,对别人评头品足,以一当十地夸奖自己、向别人吹嘘自己的人是坏人,敢于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夸奖的人是坏人,喜欢不符实的名利的人是坏人,自从我打算当导演的那天起,私下里,我就认定了若想成功,就必须横下心来变成坏人才行,事实上,变成坏人也不容易,得找机会,得钻营,得说大话,得虚伪,得不顾脸面,得狡猾透顶,这需要一点一点地学习,总之,这是一条艰苦的道路,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做一个好人。
我认为,做导演,成功的标志就是出人头地,就是抢到名利,就是要得到电影节的奖状,就是要拍大片、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