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不大,不过还得看我哥最近的安排。”
丁志学笑了,说:“那是自然,他上班,官身不由己。”
机关就是这样,魏海烽要去“光达”和丁志学“同台论剑“的事儿,大家居然都知道了,而且越传越邪乎。当着魏海烽的面,众人不至于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背过身去,则议论纷纷,说魏海烽为了找这么个机会,简直处心积虑,他要是不“内参”人家泰华,人家泰华能知道他是谁?好,他这一“内参”,人家企业知道了,这魏海烽厉害,要和他认识认识。还有人说,咱们以后得跟魏海烽好好学学这一手,现在这些个企业家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有什么必要哈着他们?该出手时就得出手。赵通达从来不主动说魏海烽什么,但如果别人跟他说,他则笑笑,说一句“理解万岁”。有一次,在机关食堂,陶爱华买了馒头,一回身见到另一队的赵通达,陶爱华有点尴尬,但还是特意走过去对赵通达说:“赵处长,跟老谭他们两口子那天,我真不是冲你!后来回家,老魏冲我好一顿火!”赵通达当即朗声大笑:“海烽冲你火?没有理由嘛!你小陶谁不知道?正直正派眼里揉不得沙子!等着我说说他!”陶爱华被噎在那儿,脸红脖子粗。排在赵通达后面的张立功等陶爱华走了以后,对赵通达说,陶爱华看上去很粗,其实是粗中有细,以粗掩细,肯定是受魏海烽指使。
赵通达马上豁达地说:“不至于吧?海烽为什么要这样呢?”这话属于明知故问了。
张立功鼻子里哼一声,说:“赵处长,您是不了解魏海烽,我和他一部门多长时间了?他‘阴’着呢。你想他让老婆这么一嚷嚷,好了,您有嘴也说不清了。您说您没收礼,您跟谁说去啊?说了就显得您小气,不说又跟真的似的。而且,您是一大男人,能跟个老娘们一般见识吗?完了,两口子再假模假式跟您道个歉,让您吃个哑巴亏。他们家陶爱华心直口快,这是优点;您要是再斤斤计较,这就是缺点,逼着您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通达听了,故意说:“不至于不至于,真要这样,可太阴险了。”
转过天来,赵通达在楼道里见了魏海烽就对魏海烽说:“海烽啊,机关的人最近议论纷纷,说你故意指使你老婆给我脸上抹黑啊。”说完,“嘿嘿”地笑,仿佛心胸很宽大似的,但实际上,一双眼珠子却在魏海烽脸上转来转去。
楼道两边的办公室门都开着,魏海烽知道办公室里的人虽然各就各位,原来干什么现在还干什么,但耳朵早都支棱起来了。魏海烽不想让赵通达占这个上风,他收拢脸上的笑容,问:“通达,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通达皮笑肉不笑的,说:“没什么意思。大家都这么说。”
魏海烽:“谁是大家?”
赵通达笑而不答。魏海烽只好硬着头皮跟赵通达又一通解释,大概意思是陶爱华素质低没文化,说话干事不过脑子,敌友不分,跟老谭吵架的时候把他赵通达带出来纯属误炸,她到家就后悔了。
魏海烽解释的时候,赵通达一声不吭,似笑非笑,等魏海烽都说完了,才接过去一句:“误炸?敌友不分?她怎么不误炸你魏海烽?”
赵通达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对魏海烽,只要碰上,只要说话,他就忍不住想恶心他几句。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在许明亮时代,他见到魏海烽,至少是客气的,甚至很多时候,是大度的。许明亮不喜欢魏海烽,他赵通达还多次背地里替魏海烽说过不少顺嘴的好话呢。赵通达掐指算了算,许明亮走了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变化,该上班上班,该开会开会,该讨论方案讨论方案,但他总觉得哪儿有那么点不对。他自己想,假如许明亮同志还活着,那个青田古墓算什么事啊!
有一次,他去探视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