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包围的城市
个人都没有钱可给你。”
“那就把吃的给我。”
“你是刚到这儿的吧。”她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起来,这张脸我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把枪放下来,听我说,这个地方买任何东西都不需要钱。如果你饿了,尽管去店里拿好了。”
“你把我当白痴耍弄对吗?”我的手紧紧攥着手枪,手指都有些僵直了。
“我见过你,我知道你。”她继续盯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她的眼睛。
那个黑头发抱着一只猫的日本姑娘!
“放下枪,我告诉你一些事情,绝对比钱有用。”
我感到她根本不害怕手枪,我这样僵持着又有什么作用呢。我把手枪从她背上挪开,她这才完全转过身来对着我。
“你好,我叫兔子,比你先来到水城。”她放下右手里的袋子,伸出手向我做自我介绍。
“你是说这里叫水城?”
“嗯哼。我是从日本来的,起初我以为这里是札幌。”
“哦,这儿显然不是。”我把手枪的扳机松开看着她。她说话的时候,脑袋会往一边歪,带着笑容看着我,粉色的小舌头会从牙齿间露出来,舌尖上还闪着一些晶莹的唾液,这让我很难产生好感,更何况她还穿着白色的水手服,蓝色的荷叶领上镶着银白色的细丝带,两只脚故作可爱地向内弯着。可能换一个坐标,她这样的举止和打扮,在其他人眼中也许是颇能打动人心的小可爱吧。可我对这样的一个姑娘,实在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来。
“你还没有地方住吧,跟我来。”说罢她就提起袋子,蹦跳着走在前边带路了。我只好把手枪重新藏到吊袜带上去,捋了捋头发跟着她走。
从那天起我在一个叫做“郁金香旅馆”的地方住了下来,我的隔壁就是那个叫兔子的日本姑娘,她有一只看上去蠢透了的猫,土黄色的短毛,土黄色的眼睛,还有一个愚蠢的名字叫做托马斯。兔子帮我置办了许多生活必需品,并且告诉我许多关于水城的事情。
“水城是一个被水包围的孤岛,经常下雨,天上的云彩也会变换颜色。有时候是粉色的,也可能是绿色,橙色,一切你知道的颜色,都是可以吃的并且不同颜色有不同的味道,但你要记住,那种灰黑色的云彩是有毒的,不能吃,有一次托马斯吃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床上这些木头会开花,和云彩一样这些花也是可以吃的,”她从我的床头摘下一朵黄色的花来放进嘴巴里,“嗯嗯,很不错嘛,金枪鱼口味。”
“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事情好吗?吃什么我并不在意。”我打断她。
“有用的事情?”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又把眼睛眯起来低垂着脑袋,“让我想想啊。”
“哦对了,楼下有几家德国快餐店,还有一些店里有卖德国熏肠,还有啤酒好像也有,唱片店里还有战车的专辑,你要是想家了可以去转转。”这个姑娘的脑袋里塞满食物。
“有卖摩托车或者改装摩托的吗?”我问她。
她摇摇头。
“有其他的德国人吗?”
她还是摇头。
“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啊?”
她从床上跳起来:“再见!天不早啦,我要回去给托马斯弄吃的了!”说着她就蹦蹦跳跳跑出了房间。
托马斯,听到这个名字我就够了。第一次看到这只猫的时候,它正趴在楼梯上睡懒觉,它的毛那么脏那么短,我这个一向喜欢猫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伸腿给它一脚。
“不要踢,这是我的猫!”兔子拦住我。
托马斯这才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它的眼睛像所有野猫一样是金黄色的,但我总觉得它的眼睛特别的脏,不像许多猫那样在看着人的时候会自然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