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更短亭
现在这个。”
“可是你不肯戴,蒙蒙,你到底是不肯戴还是心里没有想好是否该嫁给我?”她拉着他的围巾,看白痴那样 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句:“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不嫁给你嫁给谁呢?”
“你笑了。”
“是你说我笑起来最好看。”
李然几乎没甩开她的手:“昨晚我看见你跟一个男生笑了。”
“我不能跟男生笑吗?”
李然叹气:“蒙蒙,还有五天我就要走了,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会等你的。”
“我知道,可是,蒙蒙,”他抱住她,吻她,心里的话儿止不住地向外流,“答应我,不要笑也不要说话, 当你等我的时候,静悄悄的,不要有任何声响。”
她轻轻问他,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我可以呼吸吗?”
第二天,李然估摸着周蒙中午下课的时候去了师大,在教学楼的门口,他看到了她。她跟几个女同学一块儿 走出来,她没想到他会来,愣了一下,然后,整个脸都亮了起来。她撇开同学向他走来,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在 兜里掏呀掏的好不容易才掏出那枚戒指,利索地戴上了,才来到他的身边。李然忍俊不禁,拉着她的手在唇边碰 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我正想找你去呢,下午我不上课了。”
“不好吧,等吃完饭我就送你回来。”
“政治课有什么好上的,去你宿舍吧,我帮你收拾行李。”
“你?你就会乱扔东西。”不是说蒙蒙不会收拾,而是她收拾的宗旨就是扔东西。“那怎么了,我就是要把 你那些破烂儿都扔了。”她拿出一副小管家婆的厉害劲儿。这劲头儿,李然是欢迎的,很有革命成功、天下已定 的感觉。他按着她手上那个坚硬冰凉的凸起问道:“你妈妈看到了吗?”
“看到了,她让你晚上去吃饭。”她看着他,笑吟吟的。
虽然是冬天,那笑容如春风拂面。
他们在校门口碰到了小宗,小宗有点儿没精打采的。最近校领导和他老婆,也不知是听了什么群众反映了, 双双地坚决不再让他做学生工作了,尤其是女学生的工作。问题是,按小宗的理解,如果不让他做女学生的工作 就没有什么工作可言了,所以他现在是消极怠工,反正这学期一结束他就走人,去外贸了。小宗瞟一眼周蒙神情 活泼起来:“噢,佳人有约,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过,李然,你到底订了哪天的票走啊,总得拨一个晚上让我 请你吃顿饯行饭。多叫几个人,戴妍,还有李越和她那个男朋友,叫张讯的。”李然提醒他:李越从来不承认张 讯是她男朋友,而且最近两人话都不怎么说了。小宗更来神儿了:“是吗?张讯人挺好的呀,李越这姑娘是瞎傲 ,我得找她好好谈谈。”有日子没跟姑娘谈话了,可把他寂寞坏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蒙把万丈的离愁都抛在了脑后。
她这一天到晚眉梢眼角都是笑的,弄得一个宿舍的女孩都莫名其妙,男朋友不是要走了吗还这么高兴?戴妍 审她:“你这到底是高兴还是神经质啊?受什么刺激了?别是李然跟你把那事儿办了吧?告诉你啊,要么早办要 么晚办不能这时候办。”
周蒙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回去,应该告诉戴妍的,可是,你告诉一个人就等于告诉了所有的人。周蒙回答 :“没有啊,还不许人高兴高兴啊?”
“可你这不像高兴,你这叫神经错乱,都不能控制表情了。”
周蒙大笑。
订婚使周蒙第一次同时体会到归属和拥有的美好感觉。女人是需要承诺的,承诺往往给了她这就是答案的错 觉。
李然还是推了小宗的饭局,明天下午的飞机,这是他在江城最后一个晚上了,李然当然想和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