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与风 文/黎戈
在一个人面前,完全打开自己的快感。只记得这些……当然,最后这个女人还是失踪了,她要奔赴她的事业,就是在高处,两幢高楼间,搭上钢丝,解开安全缆,这个世界,“只剩下我和风”。淳平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了。
每当我被孩子和家务碾压得要崩溃,我就会看看窗外,做五分钟失踪的贵理慧,想象自己是在一条钢丝上走,闭着眼睛,御风而行。然后睁开眼睛,该干嘛干嘛。
村上让我觉得和其他日本作家不一样的地方,是他的轻重关系。村上作品通常有明暗两个地带,比如里,对生命怀疑不止,渐渐被暗影吞噬的直子,是渡边的精神双胞胎,她是安静的,重的,凝固的,像大象,然后就会再搭配一个无比向光,玩世不恭,风一样轻盈流动的绿子。在《听风的歌》里,也有死于盛年的法文系女孩,加一个说话不靠谱的嬉皮姑娘。村上通常会对那个暗影感怀不已,然后继续和这个阳光无厘头……这也很像很多时下年轻人的生存状态:没心没肺的耀眼青春里,住着一颗老灵魂。
女孩们迷上里知寿姑娘脱水香菇般的生活方式,安静,随波逐流,春夏秋冬间,与外面的世界失去联系。“干物女”的生活方式本是来自日本,孤独而不弱小,安静而不伶仃,所以本期《鲤》除了青山七惠的新短篇外,还约来东瀛特稿,漫谈脱水的干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