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柏拉图-1
,等待回答的时间里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因此没等他有所反应赶紧避开了。过于紧张,压力过大,对于双方都是如此。这便是相互错过的根本原因。
王舒认为费嘉喜欢他,这不过是几种可能性中的一种,到后来他竟将这作为一种现实接受下来。他不再考虑其它的可能性。他认为他的错误只是没有将事情挑明,而他们彼此早已是心知肚明了。也许没有挑明并不能算是一个错误。他和多多尚未离婚,还有一大堆问题未及处理,此时挑明反倒不便。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完成此事(挑明),然而他不希望让纯洁的费嘉卷进他与妻子的冲突中来,通奸这样的事对如此美好的姑娘而言显然是不公平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尽快地赎过自己的自由之身。
于是王舒加紧开列名单,与那些或贫或富关系或亲或疏的朋友们书信往来不歇。
他公开向他们借债,遭到拒绝或得到口头承诺,不予回答的也大有人在。王舒顽强地坚持着。一位朋友为了他的事准备挪用公款,王舒知道后深受感动,但并没有阻止对方这样做。他不惜冒将多年好友送人监狱的危险,考虑到他并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可见事情急迫到了怎样的程度。他不仅不去阻止他的朋友挪用公款,还将这事到处宣扬,以便给那些潜在的债主做个榜样。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王舒的预料,夏天开始的时候他终于和多多分手了,后者并没有去什么澳大利亚。他们离了婚,分得十分干净彻底。之后,多多搬出了王舒的套间,自己去外面租房子住了。多多离王舒而去,丝毫也没有借助他的力量。
她没有要他一分钱,并将所有的家具和破烂都留给了他。她在外面另有依靠。有一个男人出国留学,邀请她去陪读(以他妻子的身份)。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名义问题,实际上他们在一起同居已经半年多了。王舒不便深究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半年前多多和他还没有离婚,甚至一点征兆也没有(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写那些借债的信了)。再比如他爱上费嘉也恰好是在半年以Bu。
多多说:“这不正好省了你的事儿吗?省得你借债,还要还。省得我们先分居,以后还要离。”
王舒说:“是啊,这大大地节约了时间,一步到位,省得你以后还要找男人。”
多多说:“可不?省心省力,省得你还要曲线救国。”
然而这里存在着明显的不平衡。多多一步到位投靠了一个男人,并将跟随他奔赴远方。而王舒,却没有另一个女人。从理论上说他还得仔细寻觅、培养感情,而后再婚。因此离婚对他而言并非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当然啦,在他的心里有一个费嘉,这多多并不知道。可她从来都只是一个幻影,而多多却实实在在地去和那个男人睡觉(无论是离婚前或离婚以后)。每当想到这些工舒的心里就会很难过。
当然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安慰自己。比如,和多多之间早就貌合神离了,早就想分(因此他才会荒谬地去借债)。比如,早在离婚以前他的心里就有了费嘉,而心里有了就等于一切都有了。他对费嘉的爱足以构成对多多的背叛,而且是根本的灵魂的背叛,它的严重程度绝不亚于多多与那男人间的肉体结合。况且,他只是没有机会,若有机会他也是不会拒绝费嘉的身体的。他并非是为了多多而保持着忠诚。
当然,没有那样的事更好,这是某种意外获得的纯洁之感。与多多和那男人通奸相比,他与费嘉的精神之恋要高尚纯粹许多。在这一点上他尽可以去蔑视她和他们。
以前他总是单独想到费嘉,为思念她而思念她。自从离婚的事插进来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只是想着她了。更多的时候他想到多多,想到她的离去和背叛,想到她的那个男人。他想了很多之后才会想起费嘉。而一旦他想起费嘉便勇气倍增,她成了他克服危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