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五十六章
觉得体内起了冲动。囚禁在这个空洞寒冷的油库中,命运叵测,还会产生这种头脑发晕的念头,多少让他觉得像做梦一样奇特,他一边用身体顶着沈丽,一边亲吻她。沈丽说:“你别太急。”她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把枕着的草垫子抚平,刚才有些草茎支楞起来,搔痒着他们的脸,然后在卢小龙的脸上亲吻了一下,问:“你现在想什么呢?”卢小龙说:“什么也没顾上想。”沈丽问:“现在要让你提一个愿望,你有什么愿望?”卢小龙说:“我想吃奶。”沈丽用手羞了他一下,说:“这算什么呀!”卢小龙一下把手伸到沈丽的夹袄里,撩起毛衣毛背心,隔着棉毛衫去摸她的乳房。当他想把手伸到棉毛衫里面时,沈丽说:“还是隔着层衣服吧,你的手太冷,再说这里也不卫生。”
卢小龙只好隔着棉毛衫摸着沈丽柔韧的乳房,同时更冲动地搂住沈丽,将沈丽的舌头叼在自己口中长久地吮吸着。过了好一会儿,沈丽躲开他说:“你真是要吃奶呀?”卢小龙便把头埋到沈丽胸前,隔着衣服拱她的乳房,沈丽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问:“你小时候什么样?
什么时候把你小时候的照片拿来我看看?“又过了一会儿,卢小龙平静下来,将沈丽的衣服拉好裹严,又将棉门帘更紧地裹在两人身上,然后将沈丽搂住,和自己贴在一起,听着田野上呼啸的寒风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两个人就被冻醒了,接着便听到哐啷哐啷开铁门的声音,他们翻身坐起来。大铁门被轰隆隆推开了,一派光亮照进来,晃得几乎睁不开眼。光明中站着几个持枪的人,命令他们跟着走。两个人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粘的稻草,相互摘去头发上粘的草屑,沈丽戴好那副黄框的老旧平光镜,拉整了衣服,便跟着来人走出库房。他们又来到昨天那一排房前,似乎又进入了昨天那间房子。一屋子人有坐的,有站的,有背着枪的,有把枪靠墙放着的,继续昨天的审问。主审的是一个披着军大衣的中年人,他的颧骨很高,脸色黑红,戴一顶旧军帽,人们称他为“张部长”。卢小龙猜测,这也许是县武装部或者公社武装部的干部。张部长第一句话就是:“让你们想了一个晚上,想好了吗?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卢小龙还未张嘴,只见外面匆匆进来几个人,凑到张部长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张部长立刻机警地转一下眼睛,与几个人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剩下的六七个人也都相继出去了,听见院子里一片急促的跑动声。
两个人在屋里待着,院子里似乎更加忙乱,门推开了,张部长后面跟着两个持枪的农民又进来了。张部长问:“你们是不是去给他们送信,搞反革命串连的?”卢小龙说道:“肯定不是。”两个拿枪的农民有一个个子瘦高,长着八字胡,他端着枪不耐烦地说:“别跟他们罗嗦了,一人一枪撂在这里算了。”说着,便拉开枪栓把子弹上了膛。张部长想了一下,伸手制止住,拿起桌上的几张纸和一支圆珠笔对卢小龙说:“给你们一小时时间,把你们的情况详细写清楚,待会儿我派人来取。”说着,对身后的两个人使了一下眼色,拉上门匆匆走了。又是一阵纷纷沓沓的脚步声及吆喝声,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安静下来。
卢小龙和沈丽相互看了看,卢小龙说:“老老实实给他们写个材料吧。”他在桌前坐下,拿过笔和纸来想了想,写下第一行字“关于我们的情况说明”,他抬眼看了看沈丽,沈丽也正在看他,卢小龙露出思索的神情。沈丽说:“你知道该怎么写吗?”卢小龙微微蹙起额头想了一会儿,又谛听了一下外面的声音,院子里很静。他说:“我觉得有点奇怪。”沈丽突然像感到了什么危险,有些悚然地看着他,问:“怎么了?”卢小龙放下笔,站起身说道:“我先出去看看。”沈丽说:“他们不会让你出去的。”卢小龙用眼睛搜寻了一下,看见桌上有一个大瓷碗,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