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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福在,不是意外,是自杀,他觉得生无可恋,未免沦落到天桥底做乞丐,累人累几,故下此策。”

    福在低头,“人已经不在了。”

    “那又怎么样,那会使他变成一个好人吗?他酗酒吸毒,把你当沙包踢打,害死胎儿,罪无可恕。”

    福在吁出一口气。

    “现在开始,你走运了,福头。”

    “月枚,说,说你同这事无关。”

    月枚又反问:“你指什么事?”

    福在噤声。

    过一会儿她说:“幸亏那天在飞机场与你重逢。”

    “可不是,否则,你还关在那烂臭的小公寓任人鱼肉,福头,你要感激我。”

    她一直不承认,可是,又似承认。

    真相如何,月枚可能永远不会说出来。

    “对,保险公司找你。”

    “找我?”

    “是,叫你签署文件,他们有一笔不大不小的款项要交到你手中。”

    “啊。”

    “我可以陪你去,我也想知道手续过程,”月枚忽然笑了,露出她那两排亮白得像假般牙齿,“周子文有份千万人寿保险。”

    福在一凛。

    “不过,”月枚嘻嘻笑,“首先,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她曾经提过这个人。

    热恋中情人

    是谁?

    “来,换衣服,我与你出去。”

    “月枚,我心情欠佳。”

    “那更加要散散心。”

    她把她拉起来。

    月枚自己开车,那是一辆银灰色鲜红皮椅的敞篷跑车,她用一方丝巾裹着头,架墨镜,红灯前停车,别的司机目不转睛那样看着她,垂涎欲滴。

    月枚就是那样一个艳女。

    车子朝山上另一个方向转去。

    “到什么地方?”

    月枚回答:“大学。”

    福在十分沉重的心情也忍不住好奇:“学府?”

    “你小觑我。”

    “我只是猜不到你在大学里有朋友。”

    “不止是朋友,且是好朋友呢,一个有文化、有生活情趣、活生生的男人。”

    福在不出声。

    月枚深不可测,她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何事?

    车子停好,她说:“跟我来。”

    经过古色古香的大学走廊,她找到一间演讲厅,推门进去,悄悄走到后排,坐下。

    月枚用尾指朝前指一指。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讲台前用英语朗诵诗篇。

    他高大英俊,一头卷发,白衬衫半透明地贴在健美的身躯上,前排女学生如痴如醉般凝视他。

    那首诗是这样的:“假使我说我不在等待又如何?

    假使我冲破肉欲之闸,通过、逃逸到你身边?

    假使这凡人不顾一切,想看到底会有什么伤害,而涉入自由?”

    他的声音充满情感,抑扬顿挫,渐渐低沉,终于,他合上诗篇,“各位同学,埃默莉狄坚逊的诗《失去的珍宝》。”

    那些小女生迷醉地大力鼓掌。

    下课铃响了。

    月枚说:“我们到他宿舍去。”

    福在即使心事重重,也诧异地说不出话来,这是月枚的朋友?

    只见他俩眼神接触,福在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如胶似漆,两人双瞳中有不可抑制的情欲。

    福在发愣,那么,老实人周子文呢?

    他又怎么办?

    这时,月枚已经拉着她走出去。

    她急促奔入一条小径,穿这极细高跟鞋的她不顾一切跑向员工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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