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士旺老汉有些脸红。

    立生媳妇说：quot;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quot;

    quot;咋了，碍着你的啥事了？quot;士旺老汉见说，有酒壮胆，气恼起来。

    quot;大，我不是嫌你去串了，我是说，外面有女人，咱家里也有，何必黑灯瞎火地往外跑。你老胳膊老腿的，人撵来了，你又跑不动！quot;

    士旺老汉一大口玉米粒噙在嘴里，忘了嚼动，他瞅了媳妇一眼，说：quot;有你这句话，今个儿晚上，大就不出去了！quot;

    quot;就等你这一句话哩，大！quot;媳妇伸一下舌头，笑了。

    这天夜里，士旺老汉抖起贼胆，前去敲门。三两声刚过，窑里果然有人应声。

    quot;谁呀？quot;窑里问。

    士旺老汉答道：quot;是我！今个儿吃饭的时候，你不是叫我来吗？quot;

    quot;谁叫谁来？你把话说清！quot;

    士旺老汉急了：quot;那是我勾搭你，这该行了吧！quot;

    quot;这还差不多！quot;窑里，立生媳妇笑了，不过，她又说，quot;大，你在人家门上，也是这么个敲法吗？quot;

    quot;那要咋敲？quot;

    quot;你得出水，大！像你这号干指头蘸盐，咋行哩！quot;

    士旺老汉无法，只得回窑里，拿出一块银元来，在门上敲。

    quot;声响不对，大！你没听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quot;

    士旺老汉只得拿出两块来。

    quot;当当当quot;！quot;当当当quot;！银元声清脆地响起来。

    门开了。立生媳妇精着身子，把门打开，然后转身，又钻回被窝里去了。

    士旺老汉进门后，立生媳妇说：quot;把门关上吧，大！陕北民歌中有公公烧媳妇一折，想不到在咱家，这事儿，又演了一回。quot;事已至此，士旺老汉，也顾不得羞了臊了，一揭被角，钻进了立生媳妇的被窝。

    说话时间已到了初冬季节。李家院子的这一场龌龊，在村子里竟然无人知晓。隔三过五，这士旺老汉就要拿了银元，去立生媳妇门上敲，这事也成了一个习惯。立生呢，秋里走后，一直没有回来，前些日子，托同村人捎了些钱回来，还捎话说，他在外面给人圈窑，管吃管喝，还可以挣几个工钱。眼下他正忙着，等窑圈起，他就回来了。

    立生媳妇掐指一算，等立生回来，这士旺老汉瓦罐里的银元，也就捣腾得差不多了，不过时间得抓紧才对。算计好了，对这老汉更为殷勤。而士旺老汉，人迷在事中，还是像往日一样，整天脑子里盘算着的，就是媳妇的那热被窝。

    这天，六六镇的张家山，带了谷子干妈、李文化，路经李村，前往一个叫老庙沟的地方，处理马澄清和媳妇小翠的一场官司，在李村的村口，遇见了士旺老汉。

    士旺老汉穿了一件新买的廉价羽绒衣棉袄，靠在村口的一面墙上晒太阳。这棉衣里大约装的是鸡毛，不时有粗粗细细的毛从衣服面子上露出来。村子里别的晒太阳的老汉，都离他远远的，嫌他这毛往别人身上粘。

    张家山远远地瞅见李士旺，调侃开了：quot;李士旺，你一脸的晦气，你快要招祸咧！quot;

    士旺老汉正闲得发慌，见有人答理他，也还高兴，就回敬道：quot;我招祸？张家山你讹诈谁哩？告诉你，张家山，我李士旺帽辫子上拴辣子，活得正红漾哩！quot;

    张家山说：quot;你不听我的话，我也就不说了。话放在肚里，也焐不坏，我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