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行你的独木桥，两姓旁人，何必去惹这个烧叨哩！quot;

    quot;你说，张家山，我咋价①快招祸哩？quot;士旺老汉说这话时有些心虚，quot;你这老汉，没不是听到什么话头了？quot;

    quot;当然听到了！我走乡串户的，听到你这儿老汉的事情不少！quot;

    quot;啥事？你说！quot;

    quot;真的要我说，我就说。只是，我张家山金口难开，要我开口，点破迷津，士旺老汉，你得拿钱来。quot;

    quot;尔格这世事，真是瞎了，啥事都得拿钱，全没个情分。张家山，你说，你要多少钱？quot;

    quot;我听说了，你老汉得了外财了。我不多不少，只要两块大洋！quot;

    quot;我腰粗着哩，两块大洋不算啥。只是，这钱出得得有个道理！quot;

    quot;道理有，这叫咨询费。咨询费，你懂吗？你像医院看病，得先交挂号费一样。这是个新名词，张家山民事调解所订的章程条文。quot;

    quot;磁松费！磁松费！quot;士旺老汉沉吟片刻，怒道，quot;张家山，闹了半天，你诓我银钱，把我当成磁松①。告诉你吧，我腰里没钱，就是有钱，也有钱的用场。你上你的路吧，我不听你在这里瞎聒噪了！quot;

    quot;你不要后悔！quot;

    张家山又吓诈了一句，等了半天，不见反应，抬头看时，见士旺老汉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离了李村，张家山一行继续行走，到了老庙沟。老庙沟这一案事情，不叫quot;心脏开花quot;，不叫quot;敲银元quot;，却叫quot;生男生女在于男quot;，较之前两桩更为蹊跷。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话要一句一句地说，容我们叙述完这quot;敲银元quot;，再说那quot;生男生女在于男quot;吧。

    离了老庙沟，张家山一行又走村串户，在一处地方见到一个身子单薄的石匠，正在叮叮咚咚凿着石头，旁边三面新窑正待圈起。这石匠不认得张家山，张家山却认得这石匠。

    quot;后生，你是李立生么？quot;

    quot;你咋知道我叫立生？quot;石匠停了手中的活儿，问道。

    quot;你是李村李士旺的儿子。你是立着出生的，所以叫立生。你忘了，你妈为生你，难产死了！quot;

    quot;你这些话，却是说得句句是实。那么，你是谁哩？quot;

    quot;我叫张家山！quot;

    quot;哎呀，是张干大。你看我眼拙的，在家时，我常听我大说起你！quot;

    quot;我们两个，小时候一块给地主揽过长工！他拦羊，我放牛！quot;

    quot;张干大，你们是从李村那边过来的吧？路过李村时，我家里还好着哩吧！quot;

    quot;哎呀，娃娃，有些不大好！quot;

    quot;咋咧？quot;

    quot;你媳妇让狼给叼去咧！quot;

    quot;张干大说笑话了，尔格社会哪有狼！quot;

    quot;咋没有狼？你看那《肤施日报》上，言之凿凿，说退耕还林，生态平衡，狼又回到了杏子河流域！quot;

    立生听了，登时脸色煞白，没了主意：quot;那我咋办？我得回去！quot;

    张家山见立生认了真，连忙说：quot;好侄儿，我这是开玩笑，没话找话，你千万不要当真。一个大活人，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