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狼叼去呢！过李村时，没有见到你媳妇，见到你大了，他老人家挺好，圪蹴在阳坡里晒太阳。quot;

    quot;一嘴的毛了，说话还这么没轻没重，害得人家娃娃着急。quot;谷子干妈埋怨张家山。

    瞅这机会，李文化又加了两句：quot;张干大四处点火，是嫌天下过于太平，得是？quot;

    不管怎么说，张家山的话，还是说得李立生心里吃劲了。

    quot;没事就好！quot;立生有些神色恍惚地说，quot;只是我出外揽工有些日子，是得回家走一趟了。这几天心慌得不行，老惦家！quot;

    quot;回家看一看，也好！quot;张家山说。

    张家山的一番话，说得李立生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当下辞了手头的活儿，背起家具，返回李村，三天的路程，两天就赶到了，赶到家时，正是晚上半夜光景。

    立生推了推大门，大门关着。好在院墙不高，于是从院墙上跳了过来。往日，立生出外干活，回来迟了，也是这样翻墙而过，所以，说这一次这样做，也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而纯粹出于好心，不愿惊动家人。

    来到自家窑前，推推门，也还关着。这回，是跳不成墙了。立生尽管心疼媳妇，不想打搅媳妇的瞌睡，可是这次不打搅是不行了，于是抬起手来敲门。

    士旺老汉命大，这天晚上，恰好撒了个懒，没有去叩媳妇的门。因此，这窑里只媳妇一个在盛着。本来，这样就不会有事了，奈何这媳妇，言语之间不够谨慎，终于让立生察觉，结果闹出一场乱子。

    媳妇迷迷糊糊，被敲门声惊醒，以为又是那儿老汉前来骚扰。瞌睡被打搅了，本来就有些不高兴，又听这敲门声音不对，于是翻了个身，仍睡着，嘴里骂道：quot;你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狗，咱们约好的暗号，你又忘了！quot;

    quot;啥暗号？quot;窑外，立生不解地问。

    quot;敲银元呀！quot;

    quot;敲银元是咋回事，我不懂！quot;

    媳妇听见话茬儿不对，明白是立生回来了，话语顿时有些零乱：quot;我当是谁，是掌柜的回来了。黑灯瞎火的，路上又不安宁，你咋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冷不丁地回来了？quot;

    quot;我回自己的家，还要打什么招呼！怪事！quot;立生站在门口，瓮声瓮气地说。

    媳妇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下炕开门。

    quot;你瞧你，一身的石碴儿，来，我帮你扫一扫，再上炕！quot;媳妇说。

    立生一闪身，进了窑里，他没理睬媳妇的殷勤，大声问道：quot;你不要打岔，你这下贱的东西，刚才你是在等谁？quot;

    quot;没等谁呀！quot;

    quot;你瞒不过我！quot;

    quot;实话实说吧，李立生，我是在等银元！quot;

    媳妇从柜子上，拿起个瓦罐来，摇了摇，瓦罐quot;呛啷呛啷quot;地响。媳妇说：quot;立生，你再迟回来几天，这罐子就满了。谁叫你这么早回来的！quot;

    立生一下子明白了。

    quot;败坏门风的东西，我是缺你吃来，还是缺你穿来？你干下这号叫人指脊梁骨的事，你叫我这脸以后咋见人哩！quot;

    立生说完，扬手给了媳妇一巴掌。

    媳妇手一松，银元罐子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媳妇大哭起来。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哭着哭着，觉得委屈，就和立生扭打起来。

    这边窑里，士旺老汉其实早早就醒了。这会儿，听到这边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