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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舞--4
微笑。

    “你为什么在场?”

    “我是她的老同学。”

    “如果你没收到帖,或是收到帖子没空去,或是到了那里只与新娘握手就走,我们就见不到了。”

    傅于琛接下去,“当日我的确另有约会。”

    “女方爽约?”

    “是。”

    “谁那么大胆?”我觉得不可思议。

    傅于琛眼神温柔,看着我微笑。是,在我心目中,他是最好的,没有人应该拒绝他。

    他说下去,“当时遗产问题并未明朗,我不过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谁会对我忠心耿耿?”

    “我。”

    “你只有七岁。”

    我也笑。

    “但必须承认那已是极大的鼓励,”傅于琛回忆,“足令我恢复信心。”

    “那女生是谁?”

    “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只知道是一个酒店的经理。”

    “她一定后悔终生。”我夸张地说,“直至永远,她都会对旁人说:大名鼎鼎的傅于琛,他曾经约会我,但我没有去,呜呜呜呜。”

    傅于琛笑意便浓,他说:“真的,这简直是一定的。”

    我俩哈哈大笑起来。

    傍晚,只要他有空,便开一瓶酒,用乳酪送,谈至深夜。

    “可曾对我母亲有意思?”

    他摇摇头,“学生时期,她是个可爱的女生,可惜我们不接近,也许我较为孤僻,且又不是高材生或体育健将,谁会对我另眼相看。”

    “接到帖子,只想:第二次结婚了,倩志永远要出风头,什么都要抢闸做。到那日,闷闷不乐,无处可去,只得到婚礼去呆着。”

    我默默地听。

    “那真是一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期,”隔一会他说,“承钰,你是我的小火焰。”

    我笑。

    永远不会告诉他,开始喜欢他是因为他寄来的明信片上有美丽的邮票,就那么简单。

    “晚了,睡吧。”

    “我不要再见到那个邓路加。”

    傅于琛摇摇头。

    我仍保留那张甫士卡。

    我有一只年龄比我也许还大的洋铁饼干盒子,那张明信片在它里面保存着。

    因为生活太无常,故此努力保留琐碎的东西,抓住它们,也似抓住了根。

    将来老了,将会是那种买十个号码收租的老太婆。

    邓路加时常来。

    有时一个人坐在偏厅看书,老厚的一本英语小说,一下子看完。

    没有人睬他,傅于琛少回来,我则做功课,只有佣人隔一会替他换杯热茶。

    肯定邓路加视这为工作的一部分,一边坐一边收薪水,何乐而不为,多没出息。

    他并没有缠上来,可见对我并没有发生真正的兴趣,这太过令人懊恼,过了几个星期,反而与他攀谈。

    听见我同他说话,邓合上他的《鼠阱》。

    “好看吗?”

    “精彩绝伦。”

    “能借给我吗?”

    “请便,我再去买。”

    “每次你只来这里读小说?”

    他微笑。

    “你不觉得浪费时间?”

    可恶,他仍不回答。

    “告诉我,傅于琛的女朋友长得怎么样?”

    邓路加诧异我直呼父名,扬起一条眉。

    过一会儿他说:“不知你指哪一位?”

    非在他嘴里得到消息不可,一定要把他的嘴唇撬开来。

    叹口气:“你总明白孩子对后母的恐惧。”

    邓路加略略动容。

    “倘若她不容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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