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5
大个子说:“信不信我揍你。”
约翰冷笑,“我把你甩出飞机。”
对白越来越滑稽,像卡通一样。
侍应生闻声前来排解。
我放下手中的,对大个子说:“你,走开!”又对约翰说:“你,坐下。”
大块头讪讪地让路,碰了不大不小的钉子。
约翰面孔涨得通红,连脖子也如是,像喝醉酒似的,看上去有点可怕。
“何必呢,大家都是学生。”
约翰悻悻地说:“将来不知要应付多少这种人。”
我把书遮住面孔,假寐,不去睬他。
没想到他发起疯来这么疯。
在等候行李时,看见大块头,约翰还要扑过去理论,那大个子怪叫起来。
我用全力拉住约翰,“再这样就不睬你,你以为你是谁!”
这句话深深刺伤他的心,他静止下来。
接着几天忙着布置公寓,两人的手尽管忙,嘴巴却紧闭。
没有约翰还真不行,他什么都会做,我只会弄红茶咖啡与鲔鱼三文治。
傅于琛选对了人。
唉,傅于琛几时错过呢?
比起同年龄的人,他都遥遥领先,何况是应付两个少年。
曾约翰强烈的自尊心发挥淋漓尽致,一直扮哑巴。
“我得罪你?”
“不,自己心情不好。”
“现在知道我带的是什么了吧。”
“把卧室布置得像家一模一样,把那边一切都抬过来了。”
“是。”
非这样不能入睡。
约翰又渐渐热回来,恢复言笑。
我古怪?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我哄他,“过来看我母亲的肖像。”
“令尊呢?”
“不知道,没人告诉我。”
“照片也没有?”
“一无所有,一片空白。”
“那也好。”
我啼笑皆非,“什么叫做也好,你这个人。”
他伏在桌子上,下巴枕在手臂上,“我完全知道父母的为人,然而也如隔着一幢墙,岂非更糟。”
这话也只有我才听得懂,我知道他家庭生活不愉快。
我对父亲其实有些依稀的回忆,从前也紧紧地抓着,后来觉得弃不足惜,渐渐淡忘。
记住来干什么呢?他刻意要把我丢弃,就当没有这件事好了。
“或许,将来,你与他们会有了解。”
约翰笑了,“来,说些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