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玩笑，但我立即顺着她，也笑一笑。

    她说：ldquo;差点以为是我儿子在说话rdquo;。

    ldquo;你儿子，刚才你说不要说他，你们怎么啦？rdquo;

    她语气怪怪的：ldquo;他，好得很，在北大念法学，入了党。rdquo;

    我含糊说：ldquo;那，很好，将来好找工作rdquo;！

    她说：ldquo;他要进中宣部rdquo;。

    我以为听错，该是中移动、中石化、中银、中信之类吧。ldquo;中宣部？rdquo;

    小希点头。

    我说：ldquo;中宣部可以报考吗？rdquo;

    ldquo;他说是他人生的目标。他主意大了去了！我受不了，我跟他没话。你见着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rdquo;。

    我在享受，与小希挨坐着，有一种幸福感。好一个初春的下午，阳光明媚，和暖得老先生老太太都又到公园来消磨时间了，也有些烟民在抽烟hellip;hellip;烟民？两位烟民一根烟抽完，再抽第二根。我爱看侦探推理小说，我还真写过侦探推理小说，这样的情景很有幻想余地，可以是一段跟踪的情节。不过在现实里，我只是个吃喝玩乐、风花雪月的畅销书作家，并无一点被跟踪的价值。在中国，有人的地方就有烟民，很平常。

    我听小希还在向我倾诉：ldquo;这算添乱吗？算折腾吗？是，这儿没我的事，但是总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说变就变了？我不明白，我受不了rdquo;。我心想，小希受了什么刺激？她儿子，还是她个人恶梦般的过去有后遗症？

    她看着我说：ldquo;有一次在蓝旗营一家小馆，跟一个你们台湾男人相亲，是在大陆做生意的台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上至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下至金融投资世界大局，没完没了，没有他不知道的，把我闷的，到我刚说了几句政府的不是，他竟然教训我，说我不知足、不懂感恩，把我气坏了，真想抽他，太可恶了rdquo;。

    ldquo;台湾男人也不见得个个如此rdquo;，我觉得有必要替ldquo;我们rdquo;台湾男人说句话，然后好奇的问：ldquo;后来你跟那人怎么啦？rdquo;。

    她现出笑容：ldquo;他只顾着教训我，屁股就坐了一个椅子边儿，隔桌有个挺高挺壮的男孩结完账起来，走过的时候故意猛撞了一下他的椅子，他扑通摔在地上rdquo;。

    ldquo;男孩？rdquo;我问。

    小希：ldquo;年轻小伙子啦！rdquo;

    ldquo;那小伙子有什么表示？rdquo;

    ldquo;什么表示？就走了呗！乐死我了。rdquo;

    ldquo;你认识他？rdquo;

    ldquo;不认识。倒真想认识rdquo;。

    我有点吃醋：ldquo;暴力，不太好吧！rdquo;

    ldquo;我觉得好得很。我现在整天想抽人嘴巴rdquo;。

    小希生命中见过太多暴力，难免受影响，我想起了自己当年不敢和她过份接近的原因。ldquo;那台湾男人后来怎样？rdquo;

    ldquo;他凶巴巴的站起来，想开骂，又找不到对象，就骂了一句：lsquo;没文化rsquo;。你看，你们台湾人还是看不起我们rdquo;。

    ldquo;现在哪敢？rdquo;我知道以前两岸三地人心底都有点互相瞧不起，不过现在怕都改变了。

    我问：ldquo;那次相亲就黄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