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藏大恶
花红蓝不紧不慢地道:“中国的市场那么大,我们在中国都没有做到最大,又怎么做到国外去?何况,让美国人做国外的生意,我们信得过吗?如果我们派人去经营,又实在派不出啊。”
晁信义微微一笑,又问常家聚:“家聚,你说呢?”
常家聚一呆,他明显是一个局外人,晁信义问他,常家聚猝不及防,但只好站了起来,如实地道:“信义叔,我就是一个粗人,喜欢耍点拳脚棍棒,对生意经营一窍不通。”
晁信义笑了笑,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连旺身上:“连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连旺端端正正地坐着,一脸茫然,直到晁承兴用手捅了他一下,他才恍然大悟,慢慢站了起来,一脸为难的样子:“岳父大人,这从何而说起呢?”
晁信义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王连旺看了看晁承志,又看了看晁承兴,思索了一阵,才仿佛下定了决心:“大舅哥说得对,二舅弟说得也对!”
晁信义说:“真难为你了!”
王连旺毕恭毕敬地道:“岳父大人说得对!”但随即就明白自己这句话说得不对,立刻改口道:“岳父大人说得不对。”
大家一愣,晁冬雪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晁迎春狠狠地瞪了王连旺一眼,但王连旺一脸茫然的样子。
张淑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晁信义叹息了一声:“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吃完饭之后,大家各自回房。以前晁家人少的时候,雇佣的工人住在前面院子。后来晁家人丁兴旺起来,晁信义就在京西胭脂厂旁边新修了一栋三层洋楼,让工人们居住。
花红蓝和常家聚在前院有自己的房间。
晁迎春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房间,王连旺跟了进来,晁迎春用手狠狠拧了一下王连旺的胳膊,责怪他:“你真不会说话呀!跟我父亲怎么能那样说?”
王连旺愕然:“这从何而说起呢?”
晁迎春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甩开他,坐在床头生闷气。
王连旺看她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赔了个礼:“迎春,你说得对!”
晁迎春气得跳了起来,跺着脚骂道:“以后不许你说这两句话,明白吗?”
王连旺一呆,想不明白自己说这两句话怎么就惹得妻子不高兴了?也不敢问,口里说是,心中却在想:这从何而说起呢?
晁信义回到卧室,坐在卧室的书桌前,一言不发。张淑梅给他端来了一杯茶,说:“信义,喝口茶,醒醒酒!”
晁信义说:“我又没有喝醉!”
张淑梅温柔一笑:“没喝醉就润润心。”
晁信义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忽然重重地把茶杯搁在书桌子上。张淑梅脸色微微一变:“信义,你怎么了?不高兴?今天是承兴回家团聚的日子,一家人有三年没在一起了。”
晁信义哼了一声:“都是你生的好儿子!还有好女儿。”
张淑梅忙把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边给他揉肩膀,一边劝道:“孩子们有孩子的想法。”
晁信义怒气未消:“他们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怎么就忍心把祖宗的家业白白送给人家?”
张淑梅说:“孩子们不懂事,也就说说而已,这家还不是你做主,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没人会反对呀!”
晁信义道:“他们不懂事?那么多圣贤书就白读了,还留洋,洋人的东西不见得就有多好。首先从想法上就错了,洋人是洋人,我们是我们,怎么就要把洋人和我们搅和在一起呢?这个家以后不能让承兴当。”
张淑梅惊讶地道:“信义,你都想好了吗?”
晁信义回头看了张淑梅一眼,心中一阵内疚,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