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商会选举一波三折,鲁俊逸成黑马
子前面的相摊上,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竟是一文钱也没有了。
“前辈,”挺举面现难色,“晚辈没带相资。”
申老爷子缓缓睁眼,瞥他一眼,复又闭上眼去:“老朽不收你的钱。老朽只想告诉你一个喜信,你富贵在册,鸿运当头,不久将有财神临门。”
“谢前辈吉言。”挺举抱拳道,“果有此运,晚辈一定厚谢前辈。”
见申老爷子再没睁眼,复入定中,挺举不好再讲什么,拱手谢过,与道人一道出殿去了。
听到二人走远,阿弥公出声了:“你我讲好禅定十日,今日不过是第五日,五哥缘何守不住心神,对此人动念了。”
申老爷子应道:“我约六弟至此,半为禅坐,半为此人。”
“哦?”
“此人仪态轩昂,正气贯空,观其骨相,上至百会,下至中正,为朝天伏犀骨。此乃刚正奇骨,做官,可治国安邦;经商,可大富大贵。”
“五哥好眼力,一瞥之间,一览无余矣。只是……乱世出英豪,国人浩浩,能成就大业、具富贵之相者多矣,五哥何以只对此人生心?”
“因为此人与我等有缘。”
“哦?”
“此人姓伍名挺举,宁波人氏,书香门第,家道中落,科举无路,眼下寄身于鲁俊逸门下,在茂平谷行学伙计。前番宁波一行,葛荔与他一见钟情,久未释怀。”
“五哥讲的有缘,不单是这个吧?”
“是哩。听苍柱讲,此人亦得七弟器重。七弟历尽沧桑,阅人无数,能得七弟看重之人,定非凡俗之辈。今日观之,此人身上果现浩然之气,实乃大器材质,小荔子可托终身矣。”
“阿弥陀佛!”
不无郁闷地从茂平谷行里出来,顺安无处可去,只好返回钱庄。
顺安的屁股尚未落座,老潘冲他叫道:“是晓迪回来了吧?过来一下!”
“师父!”顺安小跑过去。
“我这问你个事体。”
“师父请讲。”
“听说伍挺举是与你一道来的,你俩这又同住一室,你可晓得此人?”
“师父,”顺安心里一紧,“挺举他……出啥事体了?”
“呵呵呵,”老潘淡淡笑道,“没有出啥事体,师父不知他是何来路,这想问你个底细。”
“师父,”顺安吃不透老潘究底想了解什么,但略一盘算,觉得告诉他与挺举的关系也好,遂压低声音,“是这样,我和挺举真还有点关系。他是我阿哥,我问他姆妈叫姑妈。我听挺举说起过他家的事体,他阿爸,也就是我姑父,跟老爷是世交,打小玩大的朋友,与齐伯关系也不错。别的没啥了。”
“哦!”老潘恍然悟道。
“师父,”顺安小心地赔出个笑,“你忽然问起这个,想必有啥事体,能不能……给弟子稍稍透点儿?”
“真的没什么。”老潘轻松地笑笑,“昨日推举商务总会的会员人选,议到茂平谷行时,齐伯推荐挺举,老爷竟也同意,只有师父觉得不妥。挺举无论是何来路,名分上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伙计。商会是何等雅致地方,推个伙计去登大堂,师父担心让人把茂字号看扁了,就没有同意。”
从老潘的协理室出来,顺安心里愈发沉重,闷声不响地坐在自己案前,两手抱头,暗自忖道:阿哥呀阿哥,怪道你铆足劲儿朝那处破地方钻,原来是另有机巧哩。
顺安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闷头思索:同样是生员,同时进鲁家,若论起步,我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岂料这情势突变,此人突然唱出一曲叫板,我该哪能个应腔哩?
正思忖间,一个声音冲他叫道:“晓迪,师父在不?”
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