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印度饥荒,伍挺举看准大米商机
整条街上,卖新米的只咱一家!”
“这又怎么了?”
“人家要的是新米。我们要卖新米,就得先收,是不?所有米行都没收,只咱一家收,这这这……”
“晓得了。”挺举转身,对毡帽人揖道,“这一千石大米,在下明日答复如何?”
那人显然觉出失望,作出无可奈何之状:“算了,你们这般为难,在下——”摇头苦笑一声,转身走出店门,脚步沉重。
“先生,”挺举略顿一下,追出,“几时要货?”
“哦?”那人停住脚步,“在下是急需,自然是越快越好!”
“在下答应你,后日中午提货,如何?”
“太好了!”毡帽人一揖至地,将庄票双手递上。
是夜,挺举再次置办几盘好菜,打成包,又到一家店里买坛女儿红,一路提到振东住处。
马振东已经坐在椅子上,显然是在恭候挺举。
挺举怔了下,将酒坛放到地上,呵呵笑道:“马叔,今朝这酒还没喝,你就醉了?”
“没醉。”振东没笑,淡淡应道。
“呵呵呵,”挺举朝桌上摆菜,“那就是赢钱了!”
“没去。”振东又道。
“咦,你哪能不去哩?昨晚我不是给你两块去翻本吗?”
“不想去了。”
“那……”挺举有点惊愕,“你在这屋里闷一整天?”
“等你。”
“等我做啥?”
“等你拿酒来呀。我晓得你不会不来。”
挺举已把菜肴摆好,拿过两只空碗倒好酒,端起一碗推给振东,自己也端一碗,举一下,笑笑:“马叔,喝。”
二人碰碗,各自饮下。
“马叔,说说看,你哪能不去赌场了?听人讲你没钱都去,何况有钱哩!”
“心里堵桩事体,没赌兴了。”
“啥事体,讲给小侄听听。”
“马叔算是服你了。”振东放下酒碗,竖下大拇指,“我这问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削尖脑袋朝我这个破屋子里钻,这又买菜买酒,还给赌钱,讲实话吧,究竟是想做啥?”
“呵呵呵,”挺举又倒酒道,“到马叔屋里还能做啥?陪马叔喝酒呗。”
“你处心积虑来,就为陪个酒鬼喝酒?”
“酒鬼?”挺举大笑起来,“哈哈哈,有啥人敢说马叔是酒鬼,那他就是个睁眼瞎。如果小侄没有看错,马叔这酒,全是喝给外人看的,表面上醉,心里却如明镜一般。”
“咦,”振东来劲了,“你小子哪能晓得马叔是表面上醉?”
“就是丢豆子那天。你根本就是装醉!”
“你……”振东倒吸一气,“这讲讲,哪能看出来的?”
“呵呵呵,”挺举和盘托出,“那天你不是让我帮提那个酒葫芦么?那个葫芦顶多也就装个二斤酒,你一气喝下也不会醉。可那天,你从进店就开始喝,一直喝到丢豆子辰光,葫芦里还剩一小半。依你酒量,仅喝半葫芦,哪能会醉哩?”
“哟嗬,”振东朝他再竖一下拇指,“你小子,行啊!讲下去!”
“马叔是想故意玩鲁叔难堪!”
“哈哈哈,你小子,马叔服你了!”振东举碗,“来来来,喝。”
二人饮尽。
“不瞒你讲,”振东搬过酒坛,亲自倒酒了,“我这酒真就是喝给姓鲁的看的,我那赌,也是赌给姓鲁的看的。忘恩负义,口蜜腹剑,他姓鲁的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卖死鱼死蟹的瘪三而已!拐了我大妹,骗了我小妹,这连阿拉姆妈也让他蒙了,处处讲他好话。挺举呀,马叔我……我一想到介许多事体,气就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