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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人在吗?”
“谁呀?”
“你好,我是方凌,请问城小楼在吗?”
“来了来了。你等会儿!”我打开宿舍的门,看见她像个小天使似的站在门口,一身雪白,暖暖的阳光投射在身后,肩上头发上都被划出一到金边。
“给你!这是这学期的‘政经’笔记,荧光笔划了的是老师说的考试重点。”
“什么时候考啊?”我接过她递来的笔记本,心里感动得想哭。
“下个月3号,你好好复习吧!听说还是那肥猪监考。”
“行!太谢谢你了。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对了!你知道吗?今年咱们系篮球队拿冠军了!”
“对!我听说了。来了几个特招生,是吧?”
“没错!。不过我觉得他们打球挺懒的,不如看你打球那时候过瘾”
“真的假的?我球多臭啊!”
“怎么臭哪?挺棒的!你是我们班不少女生的偶像哪!”
“天哪!真的假的,怎么没人跟我说过啊?”
“真的!你没发现你一去我们班上课,我们班女生都议论你吗?”
“天哪!真的啊!星期几还有课?这回我穿西服去!”
“没课了!刚才我们上的就是最后一节课,老师给画的重点!”
我满面笑容的把方凌送到了楼梯的拐角,她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下楼,而是上了楼,我也扭身进了水房洗脸,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一脸干涸了的泪痕,是那样明显。
学校又开始了疯狂的施工,沙石土料和钢筋又被一车车的运了进来,各种重型机械和一队队的民工又开始在校园里安营扎寨,彻夜轰鸣。
刚刚送走一届毕业生的温馨校园,几天之内就被祸害的满目疮痍面目全非,无处不是一片施工的荒凉景象,我也决定回家!
中午,坐在树下本来想看看笔记,没想到却第一次认真认真的听了一遍校园里的广播,几个同学过生日,几个好朋友为他们点的歌,还有一些国家大事,最后宣布本次播音到此结束谢谢大家时,校园里刹那间一下就安静的让人恐怖,就好像全校都被催了眠一样,我才发现这个小女生播音员的声音是这么动听,真希望她能再说两句。
几天来不停的有同学搬走,临走时前来依依告别,我一律笑脸相迎,早已学会了不去感伤,可今天中午没人来告别,自己却默默感伤起来,因为一层楼终于已经全部人去楼空,只剩下我一个,没有打闹,没有嘈杂,没有声音,只有堆在地上的一本本教科书和报纸期刊,楼层的电也已经断了,无法听歌,我终于也要开始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了。
抽屉里脏得要命,里面垫的白纸已经被墨水染的一片污浊,东西也没什么有意思的,都是些文具、磁带和书,倒是有一个的装钢笔的小盒颇为精美,打开一看,里面早已没有钢笔,装的是那条小红刚到上海时给我寄来的黄色手带,据她说是自己花了一个晚上的杰作,并告诉我天天都得带上不准弄丢,这条手带当时几乎把一屋子的人都感动的晕倒,纷纷立下血誓:一定要在大学谈次恋爱。
书桌上的垫的大白纸也被我取了下来,那上面很好玩,都是大家写的一些挖苦别人的话语,其中以攻击大锯的居多,还有些校园流行的俏皮诗和老大留在上面的谜语跟小智力题,猜谜语,这是我们屋老大除了看毛片之外的唯一爱好,多么古老的爱好!他经常抱几本谜语书看过后就在里面精选出几个抄在桌子上,大家吃饭时一看见,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个不停,这时他就会悄悄的靠在床端,扮成假寐状然后美滋滋的竖起耳朵偷听,最为变态的是他从来不肯告诉我们谜底,任由我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猜谜活动也因此经常最后演变成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