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肯信其有，算命瞎子也许说的对呢，度劫数最重要。”我笑笑。

    “洛……”我犹豫了一下，枳？这个字怎么读？四声吗？那么这个名字听起来像弱智，谁家父母给孩子起名叫弱智啊？

    我走了几步回头，洛枳站在原地看我，笑容灿烂，和刚才的余淮一样虚假。

    一个右胳膊戴着红袖标的高二学姐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姜是老的辣，她什么都没说，可是眼角眉梢语音语调都令人心里发虚。

    “现在放礼炮，往回跑太煞风景。我出来上厕所。”

    她笑得更灿烂：“你从小学直升高中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扣分？快进去吧……”她侧身让开，我突然想起她是谁。

    “那是我同桌。”我郑重地说。

    “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二年三班的盛淮南，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里代表全体在校生发言……”

    我跟张平请假，他的眉毛耷拉下来，活像八点二十的挂钟。

    她并没有赶我走，作为带着红袖标的工作人员，竟然和我一起趴在栏杆上发呆。四周很安静冷清，热闹的是头上的主席台，各种领导、各种代表都在我们头上发表演说，至于说了什么，我没听。

    不过让我留心的并不是凌翔茜，而是余淮。他的脸对着我的方向，明显不是平时那副“淡定”的样子。他在笑，很社交性的笑容，凌翔茜说什么，他就捧场地点头，非常有礼貌，就是看着有点儿假。

    说起来好笑，当时面对浩瀚无际的振华海洋，我突然有些慌了神。如果有一天我远离了余淮，他就这样沉没到一片海洋中，我也许再也找不到这个人。

    “咱们学校真厉害。国庆也放不了这么多，居然真的放88响。”

    她的笑容忽然停顿，悄然隐没。

    演讲的人似乎说完了，观众席上又响起了掌声。

    她大笑，很动人。

    我正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却一把揽过我的肩膀，送我往回班的路上走。

    然而刚坐到自己班的区域，我就尿急了。

    我早上没来得及上厕所，喝了袋牛奶奔过来，现在非常尿急。

    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然后又弯了起来：“哈，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小学妹，你旁边的那个小男生呢？”

    同桌是不需要你等到课间操和升旗仪式才能偷偷瞟一眼的人。他就在我身边，虽然不属于我，可是会心不在焉地说，小爷我一直都在。

    待着没事儿别总追求浪漫。我刚刚旁若无人地狂奔，文艺情绪泛滥，转身就让人照脑门拍了一闷棍。

    “耿耿？好有趣的名字。怎么写？”她笑了。

    耿耿于怀。说完我自己也苦笑起来：“你说我爸妈起的这个名字……”

    “这里风大，赶紧回班吧，别感冒了。”

    我点头哈腰：“不好意思，迟到了迟到了，不会记名扣分吧？”

    她微微皱着眉头：“挺好的呀，不也是忠心耿耿吗？”

    她点头：“放到多少了？”

    我回头，是学姐。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儿紧张，总觉得她会扣我们班级的评比分数。果然是小学时在走廊里追赶跑跳被抓导致的心理阴影。

    我在厕所磨蹭了好久，直到主持人宣布仪式开始，礼炮声响起。

    振华真拽，早就听说，是88响的礼炮，代表88年。

    “这声是28响。”

    大家穿得远比运动会时候齐整，高三的学生基本上也没有携带练习册的。

    气儿还没喘匀就又站起身准备朝主席台下面的厕所奔。从书包里掏面巾纸的时候侧过脸，突然看见余淮正和一个女生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