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既然她不在乎你们怎么说她，怎么又忽然要减肥了？”我追问。

    拜徐延亮所赐，我再也不用痛苦地跟着他们一句一句地唱歌了。虽然第一次拿着相机站在教室中间给大家拍照的时候很多人还不自在，但是渐渐地，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感谢这部相机，它让我站在了世界的外面。

    “知识就是……力量？”

    “星期六上午就要考了。”他临走前对我说。

    我松了一口气，本来想偷偷给他指一下卷子上的位置的，看来不需要了，赖春阳还算厚道。

    “我无数次祈祷过上天让你体会一下我的心路历程，竟然真的实现了，真是苍天有眼。”

    他正要说话，忽然抬起头，看向前排某处。我也跟着看过去。

    赖春阳是吐着血走的。

    面对大家的一致好评，余淮谦虚地表示自己知识太多都学杂了。

    他回来后就不再奋笔疾书了，坐在原地扭头看窗外，脸上充满了对生活的留恋，看着怪瘆人的。

    在文潇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之前，我偏过头假装没看到他们的视线对话。

    “第37题，我觉得很多同学都会做错。四个词都是名词，而且都是不可数名词，填哪个，语法上都不算错。但是，要按我刚才说的，联系上下文，首先排除的就是feeling，然后呢？”

    她认为，女孩子开始注重发型和打扮是不学好——也就是早恋——的重要苗头，所以我至今还梳着半长不短的男生头。

    下午第二节课就是赖春阳的英语。在上次空手夺白刃事件之后，赖春阳点过几次我的名字，让我回答问题，我都颤巍巍地过关了，但从此我再也不敢在英语课上溜号。

    最后还是憋憋屈屈地套上一件深蓝色连帽衫去上学。

    不光转移话题，而且还能扯很远。

    然后，我妈思考了片刻。

    “我哪样了？”他目光辽阔，看都不看我。

    “为什么呀？”

    “体育课、课间操和周一早上升旗，还是要在外面站很久的啊！”我争辩道。

    我喜欢拍他们。

    我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像是拿起相机的这一刻，我不再是只有五件冬衣的耿耿，也不再是样样都拿不出手的小人物。拍照片并没有让我变得多惹人瞩目，但让我短暂地忘记了自己所有的苦恼。

    我喜欢一个个鲜活的人出现在我的取景框里，更喜欢我每次都能最准确地抓到最好的时机。人总是会更喜欢做自己做得好的事情，比如我喜欢给别人照相。

    每个表情和动作都像抛物线，有最饱满的顶点，即使这部数码相机总是反应慢，可我总能定格在那一刻。

    即使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开窍，我也希望能他一眼看到我的变化，但真的不是，至少不仅仅是为了这些具体而狭隘的理由。

    我盯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后门口。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余淮的离去，但我知道文潇潇也在看。

    余淮又是快放学了才回来。今天是周五，距离放学铃打响还有十分钟，可大家早就开始躁动不安了。

    让她陪我到处逛逛倒不难，但是要无比小心地掩饰自己的真正意图，否则我会死得很惨。

    所谓恶性循环大概就是，我成了整个课堂唯一理会赖春阳的人，自打和她有了眼神交流，她就特别喜欢点我起来回答问题，放过了其他呈认罪伏法状安静溜号的同学；而一旦我也想要低头躲过，她遍寻不到我的专注目光，更加觉得我在溜号，会立刻把我点起来。

    “疗效不错。”他说。

    “洲际大酒店有竹筒虾，你不想吃吗？”

    我摇摇头：“我是说跟我一样大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