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掌,这清脆的一掌至今还让我们记忆深刻。刁玉秀没有如以前一样老老实实地听话,而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跑出了教室,跑出了学校,一边跑一边拉扯自己的头发与衣服,在离校门约200米时,人们追上她,此时的她上衣已经撒完,她披散着头发挺着还未发育的但异常光洁的胸脯毫无羞耻地向过往的行人们哈哈大笑。她对着面面相觑的人们不断地重复说:我要考第一,我要考第一!
她疯了!就在我们即将升上高中的时候,这个漂亮聪明的女生疯了。一夜之间,坐山雕同志完全老了,他是一个负责的老师,也是一个负责的父亲,但是他不是一个好老师更不是一个好父亲,我们在他手下学习三年,但是他没能赢得我们的尊重。
1999年时候,我与不知第几任女友一起回家看父母,在胭脂路的一家包子铺中突然看到刁玉秀,此时的她经过专业的治序已经好多了,但是因为长期吃药,身体发胖得厉害,如同一只特大号的水桶。她在包子铺内打工,已经完全认不出我来了,我也不与她相认,生怕勾起她的痛苦往事。就在回头的一刹那,人群之间我还看到了已经头发苍白的坐山雕,此时的他已经提前退休,身体佝偻得厉害,如同一只特大的曲在一起的老龙虾。他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的女儿,从他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女友看我发愣,撒娇地说你看什么啊,对一个老头子发什么呆啊。我长叹一声说人世沧桑,白驹过隙,一切均不可能重新来过是我们最大的忧伤。她又发愣了,我冷笑着对她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摇头,我说以你的世俗,你定是不明白的。
问题在于,越是明白的人就越是不能开心,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才似乎是这个城市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