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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得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转过身,慢慢打开门走了出去,在一片抽气声中,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底端。
飘着大雪的夜,一抹孤绝身影走出四季楼,幽然融入雪夜中。
浑身只着一件薄棉衫,元琰竟丝毫感觉不到冷,反而觉得有股椎心的痛像是一路钻进了心底。
走了几步,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抬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窗,久久不能释怀。
雪花片片落在他身上,染湿了他的发、他的衣衫,化成针刺般的寒,渗入他的肌骨里。
若世间真有心碎,他现下这种疼肯定就是!
*
“大哥、大哥?”
一个仿佛来自千里外的声音,逐渐在耳中枣集清晰,元琰木然抬起头,努力想将眼前熟悉,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的脸孔看清楚。
“大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元珣惊骇地上下打量着元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那样一个神采飞扬、英挺潇洒的俊朗男子,现在却边幅不修,憔悴得像个街头浪人似的。
元珣皱着眉头细细打量着兄长。
他到底几天没沐浴净身、换衣裳了?胡子长得乱七八糟不说,连衣服都皱得活似刚从菜瓮里拿出来的梅干菜。
“元珣?”许久,终于从粗嗄的喉咙里滚出两个字。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变成傻蛋了。”元珣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你来做什么?”元琰了无生气的吐出一句,又再度把目光调回有如千里远的前方。
“废话,当然是来看你啊!”元珣没好气的啐了声。
看他?他有什么好看的?元琰木然勾了勾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是听哈总管前来通报,他还真不知道这兄长把自己藏得比娘儿们还要隐密。
什么时候?
元琰恍惚地想着,却始终想不出一个答案来,只知道他坐在这房里,木然地盯着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数不清到底多少次了。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说要去探那花娘的虚实吗?怎么会——”同情扫了眼一副宛如斗败公鸡模样的大哥,元珣实在不忍再说下去。
不说还好,元珣这一说,元琰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一双好看的薄唇抿得死紧,完全没有打算吐露只字片语。
“难道是——跟沐雪荷有关?”元珣大惊。
“问够了没?”那头负伤的野兽突然失控地发出咆哮。“有事快说,没事就滚出去!”
人家常说惹熊惹虎,千万别惹到为爱失意的男人,看来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老天!他那向来在女人堆无往不利、攻无不克的大哥,竟然栽在一个青楼女子的手里?!
老天爷有眼,风水总算轮流转了吗?!
看到兄长这副愁云惨雾得像是天快塌下来,元珣却有一种想笑出来的冲动,好像看到迟来的正义终于伸张,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天性终于得以发泄。
但毕竟是手足,兄长受了委屈,元珣多少得装个样子,敛去嘴边那抹窃笑,他摆出一脸严肃地清清喉咙。
“咳咳……大哥,其实是阿玛要我来通知你一声,三天后,他将为你跟悦宁格格举行成婚大典。”元珣小心翼翼的说道。
成婚大典?元琰震愕地望向元珣。
“阿玛这回怕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实在是挡不住了。”元珣有满心的抱歉,伹他真的尽力了。
沉默许久,那张满是惆怅失意的俊脸,带着破釜沉舟似的决心,终于开口道:“也好,这件事也该做个了断了。”
了断?